说着,马御史便径直掏出一本奏折,上前几步,将它奉与侍立在一旁的内侍。
那内侍见状,当即一把接过马御史手中的奏折,转身上得御阶,来到龙椅前,躬身双手将这奏折,呈到李元珩面前。
李元珩当即接过那奏折,打开来一看,不过匆匆一瞥,脸色便是一片黑沉。
与此同时,下首的马御史又再次躬身一揖,肃声禀道:
“微臣参已故老英国公谢韬,买官卖官、贪污粮饷、结党营私,参现任英国公谢志远贪污受贿、罔顾王法、草菅人命、纵容家人横征暴敛、放印子钱……”
马御史一番话,洋洋洒洒,列举了英国公府上下、以及谢氏一族,整整二十一宗罪。
桩桩罪行,恶行昭昭。
随着马御史铿锵有力的叙述,端坐于龙椅上的李元珩的面色,也是越来越沉。
直到马御史一时言罢,一众文武大臣,尽皆出列,齐齐向着高坐于龙椅上的年轻帝王躬身一揖,皆都面色肃然,异口同声的肃声道:
“臣启陛下,英国公谢家、以及谢氏一族,罪恶滔滔,不除之,不以平民愤!”
“臣附议!”
“臣亦附议!”
“请陛下严惩英国公谢家、及谢氏一族,以平民愤、以儆效尤!”
……
闻言,李元珩的面上已是一片黑沉,意味深长的睨了眼,众口一词的一众大臣,他这才将手中奏折,甩到面前的御案上,重重一拍龙椅上的扶手,兀自沉声开口道:
“谢家人真是大胆!竟做下诸多恶事,真是负了先帝与朕对谢氏一族的一番心意!
传旨下去,已故英国公谢韬,有负皇恩,即日起,革去英国公封号,贬为庶人,令其灵位迁出太庙,永不再入。
褫夺英国公世袭罔替的爵位,即刻缉拿谢志远与一众恶犯,交由大理寺审查,一切从重发落,以儆效尤!
英国公府上、及谢氏一族,抄家流放,无论男女老幼,皆披枷带锁,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入京。”
……
英国公府
此时的英国公府上下,人心惶惶。
自前几日得到消息,忽闻府上的大小姐——宫中的皇后娘娘。突然被废黜后位,打入冷宫,英国公上下,便是各种惶恐不安。
这些天,府上男丁——如英国公谢志远、以及他的几个儿子,也都想尽办法,想要打听宫中消息。
至少,要搞清楚,皇后娘娘为何会突然被废、被打入冷宫。
然而,自老国公爷去世之后,谢家便日渐势微。
虽表面上看起来,仍是钟鸣鼎食的顶级世家,然而,家中子弟却并没有什么实权、也未曾如老国公那般担任要职,总是能掌握一切动态与信息。
谢志远是个没什么能力和作为的人,长久以来,也不过靠着老国公夜谢韬素日的威望、以及皇后之父的身份,在撑着。
出去旁人也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实则,他自己不过是挂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虚职,在那里养尊处优,白得些俸禄而已。
平日里,他都不必上朝,对于消息的把握,也早已不灵通。
他都是如此,就更别提他的几个儿子、以及府上其他一众人等了。
想尽办法,一连打听了好几日,谢家上下也并未曾打听到宫中的动态,更打听不出来,宫中皇后娘娘为何被废、被打入冷宫的原因。
一时间,谢家众人焦急不已,英国公府中上下,气氛凝重。
都在为宫中被废的谢皇后、以及谢家的未来所担忧。
要知道,娘娘可是他们谢家的大靠山。
自老国公爷走后,皇后娘娘便是英国公府上下、和谢氏一族的依仗。
如今,这个靠山和依仗出了事,被废、被打入冷宫,还打听不出来,这是因何而起。
也无从去想解决与应对之法。
怎能不让英国公府上下,以及整个谢氏一族着急不已。
这些天,谢家上下,上蹿下跳,急得一个个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尤其是今日,一大早,谢志远便只觉得眼皮直跳,心中莫名不安,隐隐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书房内
长子谢仪但见谢志远一副神思不属,默默发怔的模样,不由一迭声的道。
“父亲,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适才,他都唤了父亲好几声了,父亲都不应声,只是兀自怔怔出神,这叫谢仪如何不急?
不仅是他,坐在一旁的次子谢华、三子谢维,也是一脸担忧的望向谢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