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卫营的军衙,看到信号前来搭救!”
军衙们行动很快,不过几刻钟就把水贼全部缉拿,被拉上船的怀泽冻得瑟瑟发抖,顾不上收拾自己,赶忙让观棋去查看船上的伤亡情况。
军衙把所有船只清空,命令所有人到岸上接受检查和询问,尤其是怀泽他们,作为击杀贼人最多的船只,更是受到重点关注。
不过当军衙看到怀泽拿出来的路引,知道怀泽是海州知州的幼子之后,态度立马变得谦和很多。
因着天气寒冷,军衙在江边点起一个个篝火,让受惊的众人可以简单地取暖,和其他人惊魂未定的模样不同,怀泽此刻前所未有的冷静,倒是让一众军衙惊叹不已。
在大部分军衙看来,读书人最喜欢咬文嚼字,手无缚鸡之力可偏偏又爱和人争吵,要是不小心惹到他们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今日怀泽的所作所为也让他们对读书人有了些许改观。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不仅临危不乱地指挥人马抗击水贼,还能拼死和贼人搏杀,最后竟然刺死了水贼头目,这般胆量和本事,就是不少军衙都比不上。
等到天亮时分,军衙终于完成了善后工作,怀泽他们这一船有几个护卫受了重伤,由船队护送着去就近的县城医治,但因为不少船只都有受损,只能等待着船队派新的船只过来。
出了这样恶劣的水贼案,自然有人把消息传回海州,闻老爹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瘫软在地,又听报信的人说怀泽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就想把怀泽接回来。
“接回来?你难道忘了李家哥儿也已经启程了吗,非得把这水贼一事宣扬得天下皆知不成,况且泽哥儿如今也算经历了磨难,他都没有害怕,难道你这个做老子的先害怕了不成?”
老太太自然心疼怀泽,但怀泽如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决断和主张,他们这群做大人的就不要瞎指挥,怀泽的事情就交给他自己处理就好。
“可是,怀泽终究年幼,若是意气用事,中间有个什么意外,那岂非抱憾终身。”
闻老爹还是有些犹豫,他的性子保守,更偏向稳稳当当的,万一怀泽有个什么意外,那闻家岂非没了指望。
“你真是糊涂,这么多年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透,泽哥儿是有大志向的,心性坚韧有盘算,他想得没准比你这个老子还要清楚,他既想去,就让他去吧。”
闻府二房里,韩氏刚刚哄睡了晴哥儿,身边的嬷嬷就过来低声禀报,韩氏听完,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因着屋里都是可信的人,便不如何顾忌。
“真是没想到,公爹和婆母都是资质平庸之人,却能养出三弟这般的人物,看来还是老太太教养得好,以后得带着晴哥儿多去老太太面前尽孝才是。”
那嬷嬷闻言有些着急,她是韩氏的陪房,自然一心为着韩氏。
“可如此一来,咱们二房岂非更不受主君和大娘子待见,姑爷比三爷年长六岁,如今却只得了个秀才,若是以后分家,姑娘岂不是要吃大亏。”
想到贪心无能的丈夫,韩氏也只能轻叹一口气,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怀源不是佳配,但闻府主君主母都待人宽厚,她只需安心相夫教子就是,这般已是强过不少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