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耆老的叙述,怀泽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庞氏骗局,要是放到现代,或许还能帮助村民讨回一部分血汗钱,可是在技术落后的大梁,想要找到几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外乡人,才是真正的难于上青天。
李凌江气愤地痛骂那位富户,可是也于事无补,怀泽特意从耆老那里拿了那几人的画像,又塞给耆老一张银票,耆老不肯收,正要推辞,李凌江拉着怀泽就跑,直到跑出很远才停下。
“你拿这画像做什么,都三十年了,人估计早就变样了,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李凌江是个热心肠,最看不惯这种欺诈百姓之人,闷闷地踢着脚下的木棍。
怀泽把画像平铺开,从看到这个画像的第一眼,怀泽就觉得似曾相识。
“凌江,你不觉得这个画上的人有些熟悉吗?”
原本还在气愤的李凌江凑到怀泽跟前,觉得怀泽定是看走了眼,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等他看过之后,和怀泽对视一眼,猛地瞪大眼睛。
怀泽一行人赶在蹴鞠会的前一天回到驿站,稍稍整理之后便拉着李凌江去用膳,往日都是李凌江来找书呆子怀泽,可今日李凌江明显还没有从画像的冲击中缓过来。
“你不是说最善蹴鞠的吗,明日可得好好给我展示展示。”
瞧着李凌江明显没有食欲,怀泽决定还是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却不想李凌江直接郁闷地趴在桌子上。
“好了,很多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也别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李凌江到底是直率的性子,郁闷过后便化悲伤为食欲,一口气吃掉了三碗米饭,晚上还加了一顿宵夜。
第二日一大早,冯楚河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了,简单介绍过身份之后,三人便乘一驾马车到了蹴鞠会现场。
蹴鞠算是大梁的国民运动之一,从皇室到普通的百姓孩童都喜爱蹴鞠,因此也诞生了大大小小的蹴鞠行会。
今日的比赛方式是筑球,由两个蹴鞠行会分别派出一支队伍,每队七个人,通过互相争球对抗,进球最多的队伍最终可以获得今日的彩头。
不同于后世的两个球门,场上的两队共用一个球门,虽然没有守门员,但队伍都有明确的分工,如球头、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一旦违反规则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怀泽的蹴鞠属于非常一般的水平,但李凌江号称应天蹴鞠头一人,便加入了冯楚河所在的揽星行会,换好了比赛专用的衣服,朝着远处的怀泽挥手。
蹴鞠会一侧有搭好的帷帐,供一众贵胄子弟就座观看,帷帐里早就备好了茶水和时兴的糕点,冯楚河还兴致勃勃地给怀泽介绍,这些都是扬州最大的酒楼赞助的,怀泽恍然大悟。
怪不得三天两头就有人举办这样的蹴鞠会、茶会之类的活动,背后原来是有赞助商的,毕竟能参与这些活动的人都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
要是能以茶水或者糕点做两首诗赋,那岂非直接把酒楼的知名度打出去,果然是印证了那句话,无利不起早。
比赛由专业的部署老先生裁定,裁判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面银盆,中间插着线香,一根线香燃尽是三刻钟,也预示着一场比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