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们想后悔也晚了,今天非得让你们留下命来。”
李凌江虽然并不喜欢用身份压人,但他好歹曾经是应天府纨绔的头把交椅,最是知道这群人的嘴脸,如今县令与这男子狼狈为奸,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被权势欺压的滋味。
因怕被盗贼侵扰,他们的穿戴并不如何华丽,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但当李家护卫掏出盖有应天府红印的路引时,那知县直接瘫软在地。
“你是李家,李家的公子,小的有眼无珠,被下头人的禀报蒙蔽了,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跟小人计较。”
说实在的,这回他们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凌江只是要求县令秉公执法,并且把供词和卷宗直接寄给了远在京城的伯父李宣,官场的事情自有官场的决断,他们毕竟还未入仕,有些事情不太好插手。
等济南府知州匆匆赶来的时候,那群纨绔的板子都打完了,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御史台和刑部的官员就已经赶到了济南府。
“这样鱼肉百姓的狗官,你当初就不应该拦着我,我非得往他们身上也抽几鞭子,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滋味才好。”
他们一行人出了曲阜就直奔泰山,听到伯父李宣给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只觉得痛快,李凌江甚至有点迷恋上这种行侠仗义的感觉了,只恨当初下手没再狠一点。
“李公子,你知道在大梁,名声这种东西是很要命的,你今天一时图痛快打了他,就相当于留了个把柄,等到你最脆弱的时候,再有人捅上一刀,那岂非要了命。”
从曲阜出来,怀泽念叨了一路,眼见好好劝他不管用,直接使出阴阳怪气大法,不过效果倒是不错,李凌江讪讪笑了几声,凑到怀泽身边讨好。
“怀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下回你可一定要拦住我才行。”
李凌江虽然一出生就没见过父亲,但家里长辈都很疼爱,被长公主保护得很好,性子热忱豪爽,就是有些冲动,到如今怀泽才明白为什么李宣会同意他出来游学,他这般纯然的性子,趁着年轻多磨砺磨砺,将来才不会在官场上吃大亏。
听着他甜腻的语气,怀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把自己正在读的易经塞到他手里,见道路两边房屋渐多,便知应该是到了泰山脚下。
作为前世就爬过泰山的“过来人”,怀泽自知泰山有多难爬,虽然海拔只有一千多米,但攀登路线却长达数公里,而且山势陡峭,中间需要爬越数个陡峭的山峰和石阶,再加上天气多变,对登山者的体力和耐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再加上如今是冬季,天气十分寒冷,远看山上还有很多未化的雪,这样山路会更加湿滑,他们穿着厚重的冬衣,简直就是各种困难叠满了。
怀泽提议今日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登山,这样赶在日落之前能上山,不过李凌江对自己非常自信,表示想现在就爬,为了让他知道轻敌和冲动的后果,怀泽答应了,一行人哼哧哼哧地往山上走。
很快,嘴硬的李凌江同学就被泰山狠狠上了一课。
在大梁登泰山,首先要去岱庙进行简单的参拜,然后从岱庙出发,在刚开始的一个时辰里,李凌江的速度一直很快,还时不时停下嘲笑落在后面的怀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