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二件好事,那便是二姐姐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邀请他到时候来京城喝满月酒。
怀泽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日子,那时候他差不多在放年假,应天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车程,而且他当初参加了大姐姐长子的满月酒,没理由拒绝二姐姐的,便直接提笔与闻老爹说了此事。
时光荏苒,转眼间马上就要岁考了,为了准备岁考,怀泽忙得头脚倒悬,他本来就比较白,黑眼圈就更加明显,被林飞羽调侃,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了。
和林飞羽相处了这些时日,他深觉对方是个腹黑的主儿,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总能时不时冒出几个黑点子,就连李凌江在他手里都吃了亏。
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假期,林飞羽早早与怀泽告别,回了京城常家,李凌江本想邀着怀泽去李家过年,但被怀泽婉拒了,平日去做客也就算了,没理由还去打扰人家团圆,索性过了年他就要往京城走,也没几日空闲。
陈勤的信早就到了,二姐姐在腊月初八平安生下一个女儿,因着头胎不是儿子,陈家父母颇有几分不快,不过陈勤欢喜得很,抱着女儿不肯撒手,倒是缓解了二姐姐的几分焦虑。
过完了年,怀泽便带着观棋和明棋往京城去,陈家提前派了人过来接应,一路上车马平顺,第二日怀泽便见到了陈勤。
两人虽已经几年不见,但因着从小的情分,几句话说完便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厚,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陈勤整个人都快笑成了弥勒佛,显然信里说的果然没有夸张。
怀泽提前两日到了京城,因着陈勤已经成婚,他不好再住在陈勤院里,便随着其他宾客一起住在了前院。
再次见到陈大人,怀泽大吃一惊,比起三年前,陈大人好似老了十岁一般,头发和胡子全白了,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他们刚说了两句话,陈大人就被叫走,说是皇上有急事唤他,怀泽心中更加不安,如今已是掌灯时分,皇上急召心腹入宫,莫非皇上真如传言般不好了。
第二日陈勤需要去户部上衙,嘱咐小厮好好侍候便急匆匆地走了,怀泽在陈府也没有旁的熟人,和二姐姐说了两句后便带着观棋和明棋出了门。
他们先拐到了大姐姐家,有陈勤夫妇帮把手,王家婆母再不敢像之前那般苛待大姐姐,大姐姐的脸色好了不少,如今她也看明白了这家人的嘴脸,不再要求王忠林上进,一心放在儿子身上,等将来孩子长大,她便再没什么好怕的。
从王家出来,怀泽也是感慨万分,这个时代女子生存不易,走错了一步前头便是万丈深渊,明棋瞧着他心情低落,便和观棋配合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提议买些特产给远在千里之外的闻家众人捎回去。
刚刚过完年,京城的欢乐气氛还未散去,街上处处张灯结彩,商贩的叫卖声不断,稚童们相互奔跑打闹,逗得大人忍不住发笑。
怀泽刚和商贩讲好价,把银子递给对方,突然各处响起暮鼓声,一下下仿佛敲在人心上一般,紧接着许多骑马奔驰的兵丁出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锣鼓声响起,兵丁们宣布全城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