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的动作很快,不过半天时间就把那两处田地的情况告知了闻老爹,闻老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自己的姨娘欺骗自己,他怒气冲冲地进了姜姨娘的院子。
他们在院子里的谈话旁人自然无从得知,只知道最后闻老爹直接收回了那两处田产,折算成银钱后交给了大娘子,嘱咐大娘子到京后亲自交到大姐儿手上。
一直到思淳出嫁前,闻老爹再没理会过姜姨娘,饶是姜姨娘在后院哭得死去活来,也没得到半分怜惜。
听嬷嬷讲完前因后果,韩氏冷笑一声,她这位亲生婆母,看似聪明但实际上蠢笨得很,只怕她到如今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了公爹的宠信。
如今家中的情势何等分明,姜姨娘还只一味胡搅蛮缠,韩氏并不关心这位婆母如何,只要不连累她和晴哥儿就行,如若不然,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韩氏一拳狠狠捶在榻上,若非韩家如今不如以前了,她又怎会配了这无能的闻怀源,想起隔间睡着的女儿,她暗咬银牙,将来定要替自己的女儿择一门好亲事,万不能再重复她的悲剧。
临出发去京城前,大娘子特意在正院开了大桌,除了几位姨娘外,一家子都坐在一块儿,算是吃顿团圆饭。
闻老爹瞧着满屋的儿孙,单单少了怀泽一人,也忍不住怅然,秦氏细心瞧见了,轻扯了明哥儿的袖子,明哥儿是个聪慧的,当下便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从座位上站起来,奶声奶气道。
“祖父切莫忧心,孙儿等一定努力读书,绝不辜负祖父的期望。”
看着小大人般给自己敬酒的明哥儿,闻老爹想起了当年怀泽给他敬酒的时候,忍不住开始和众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怀泽那时还不如明哥儿大,但是酒杯始终举得高高的,提起这些,老太太也不禁红了眼眶。
怀泽的信每回都只说好,若非陈家传来的消息,全家人都还被蒙在鼓里,他小小年纪便一个人在外求学,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韩氏瞧着席上气氛有些伤感,戳了戳旁边的怀源,示意他打打圆场,却不想怀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察觉到她的意思,韩氏暗暗咒骂一声,还是自己来吧。
“公爹不必忧心,来往的叔伯长辈提起三弟来都是赞赏有加,想来今年三弟定然能高中,不日咱们全家就会团聚,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提起今年秋闱之事,闻老爹充满期待,等怀泽中举,他便有了底气,若再有个得力的岳家,那闻家便兴盛有望。
大娘子和秦氏也笑着出来打圆场,席上气氛再度恢复和乐。
吃过团圆饭,便到了该启程的时候,大娘子和两个儿媳通力合作,最后行李整整装了几十车。
这般阵仗难免被人盯上,老太太与大娘子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先走水路到临淄渡口,然后换马车走官道直奔京城。
二姐姐一早便着人将京城的宅子打扫出来,京城的闻府自然比不上海州宽敞,大娘子拿着手中的图纸,开始犯起了难。
最大的院子肯定是要留给老太太,后院的正屋要留给她和主君居住,大房二房和三房自得独立居住,剩下的便是几位姨娘。
统共就三进院子,想要和之前一样都分到独立的小院肯定不能了,大娘子思量了半天,决定还是把这个难题交给闻云锦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