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也是实情,其实他现在完全没有这些心思,如今距离会试只有不到三个月时间,这次搬家本就耗费了不少精力,若是因着这些影响了考试,那岂非得不偿失。
听到他的话,屋里三人反应各不相同,祖母朝着他点头,表示赞许,闻老爹也逐渐从刚才的狂热中清醒过来,开始考虑其中利弊,大娘子显然更加激动,却碍着丈夫和婆母在场不好开口。
“泽哥儿说的是,在定下来之前这事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否则岂非连累了常家姑娘的名声,泽哥儿赶紧回屋温书去吧。”
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时,怀泽还有些不可置信,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当时和那女子相处也并不如何和气,这事莫非是常青提议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李嬷嬷早就准备好了怀泽爱吃的点心,怀泽躺在软绵绵的榻上,喝一口最爱的热茶,配上刚出炉的点心,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被李嬷嬷哄着的幸福时光。
他半靠在贵妃榻上看书,和旁边的观棋明棋对视,三人都不由得笑出声来。
回了闻家观棋和明棋的任务就轻松多了,日常只需要陪着怀泽读书,怀泽瞧着仔细擦拭着书册的两人,突然想起一事,当着他们的面,便和李嬷嬷商议起来。
“有一事还要麻烦嬷嬷,观棋和明棋年岁都不小了,可婚事都还没有着落,他们两个又不肯同我说,还得麻烦嬷嬷操持一二了。”
怀泽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两人的神情,他们的脸顿时涨红,又害羞又期待地瞧着旁边的李嬷嬷,李嬷嬷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最是明白他们的心思。
“三哥儿放心,观棋和明棋人品相貌都没得说,早就有人惦记着了,这事就包在我老婆子身上,三哥儿只等着喝喜酒吧。”
李嬷嬷说这话可没有夸张,观棋和明棋刚好是议亲的年纪,家底也不少,怀泽又是个体谅人的,眼见着两人的前程都不差,还没来京城之前就已经有人和她在打听这事了。
她看人最是老道,给家里几个子侄说的亲事都不错,怀泽自是相信她的眼光,就是不知道观棋和明棋喜欢什么样的了。
临近会试,青云院进入“全面备战”模式,外头的蝉叫两声,明棋都恨不得粘下来,李嬷嬷把院子管得如铁桶一般,不错眼地盯着书房,生怕有那不长眼的打扰了怀泽。
不仅如此,因着会试需要在考场里待九天九夜,中间没有任何出来休息的时间,李嬷嬷唯恐怀泽身体受不了,变着花样给怀泽准备吃食,他现在打个嗝,都感觉是鸡汤味的。
怀泽有些哭笑不得,他自知众人都是为了他好,但着实没必要,他在书院待了许多年,日常也注意锻炼,身子骨本就比平常的读书人更健壮些,若是骤然多进补,容易适得其反。
在怀泽的再三劝说下,李嬷嬷终于放弃了食补,转而开始准备起考试的箱笼来,然后李嬷嬷就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会试要求严格,不只是笔墨纸砚,就连棉被和吃食都由考场统一提供,为的就是杜绝一切可能作弊的源头,考生们只需要带上能证明身份的文书,再带两件外衫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