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殿试发榜的时候,他便收到了怀泽的信,但因着当时礼部的事情还未定下,只能给怀泽写信好生安慰了一番。
如今听说怀泽要去祭祖的消息,李凌江哪里能等到两个多月后他回来,便加快了收拾行囊的步伐,提前到了京城。
几句话说过,两人便恢复了以往的亲近,相约在酒楼包间,李凌江突然想到常家的事情,低声凑到怀泽耳边。
“我听母亲说,常家的风评可是一般,你可千万别被人骗了。”
怀泽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常齐做的那些荒唐事对常家的影响真不小,不过看着好友的表情着实认真,他也只能低声解释。
“日子得过长了才知道好坏,只要行得正,也不怕背后被人嚼舌根。”
闻老爹本想让怀源跟着怀泽一块儿回乡祭祖,但怀源抵死不从,说要准备明年的秋闱,这倒是个正当理由,闻老爹也只能作罢。
临出发之前,怀泽还提前给舅舅舅母去了信,如今闻家都在京城,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想再见面怕是更难了,所以怀泽预备在青阳县祭完祖之后,再去趟江浦县。
如今大乱刚平,怀泽一个人出行难免不方便,再加上怀泽还带着要送给各位长辈的礼物,光行李就收拾了满满当当八驾马车,幸好有常家的几位护卫随行保护,怀泽突然有一种嫁入豪门的感觉。
这回只有明棋陪着怀泽回乡,前些日子观棋刚刚新婚,女方是李嬷嬷的远房外甥女,怀泽也不好让新婚夫妇分离,便只带了明棋出来。
明棋和观棋还有些不同,观棋双亲都已经亡故,亲事自是不需要与家中商议,不过明棋却是父母俱在的,他父母来信说闻家庄子上有个姑娘,品性样貌都不错,这回明棋回乡刚好可以相看,若是合适,这姑娘便跟随明棋一同上京了。
不过这回乡二十多天路程的磨人程度,并不会因为期待和兴奋降低,这回没有了课业的压力,怀泽干脆选择了骑马,总比坐在马车里好受些。
江宁府倒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怀泽当初随闻家去海州府的时候年纪太小,实在没什么熟人,显然舅舅一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提前在江宁府城门口等待着。
这对怀泽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惊喜,几年不见,舅舅舅妈都有了不小的变化,上回他去江浦的时候,舅舅一家还只是普通的布衣打扮,如今衣服材质明显提升不少,出行工具也从步行变成了马车。
“多年不见,舅舅舅母身子可好,劳烦长辈实是怀泽的罪过。”
表兄赶紧上前一步把怀泽拉起来,当年只是两个小豆丁,如今都长成大人的身量。
“泽哥儿说这话就见外了,要是没有泽哥儿帮衬,哪有咱们如今的好日子。”
从舅舅口中,怀泽才知道如今沈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已经算是江浦最大的鱼干铺子,表兄沈旺读过两年书,便跟着舅舅忙活家里的生意,无论算账还是理事都是一把好手。
怀泽也是真心为沈家如今的变化高兴,但因着舅舅舅妈还要回去料理铺子,这回就由表兄沈旺陪着怀泽一同去青阳县。
吃过一顿团圆饭,怀泽拜别了舅舅舅母,和表兄一起往青阳县去,刚到青阳县,怀泽还未来得及与一众族里的亲长寒暄一遍,后头驿递就快马加鞭给怀泽送来了祖母的信件,说是闻老爹出事了,要怀泽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