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泽净过手把葡萄放进常宁嘴里,吃到嘴里的瞬间常宁便如吃到糖果的小孩子般,笑得十分欢喜,怀泽看她吃得开心,也忍不住好奇,摘了一个放进嘴里,脸瞬间皱成一团,惹得常宁笑得更加开怀。
这葡萄也太酸了,要不是这个时代没有食品添加剂,他都要怀疑被人加了东西。
随着朝堂逐渐恢复平静,闻家与素日相熟的几户人家也恢复了往来,怀泽日常除了上下衙,便是陪着常宁窝在院子里养胎,没了彭国公整日折腾,工部如今清闲得很。
进了二月,天逐渐暖和起来,李凌江提前给怀泽来了信,邀着他一起去钓鱼,怀泽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两人最后便相约休沐日一同前去。
以前在应天的时候,他们是彼此忠实的钓友,可自从来了京城,就再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李宣致仕以后,李家在京城比以前低调多了,不过好在平阳长公主与太后还有些交情,皇上倒也没找其他李家子侄的麻烦。
经历了这番曲折,李凌江如今可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常宁还悄悄告诉怀泽,如今平阳长公主正在给李凌江物色亲事了。
两人支好鱼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许是京城的鱼都比应天的鱼狡猾许多,大半个时辰过去,他们也只钓上来几条小杂鱼。
李凌江突然把钓上来的鱼又都放了回去,半躺在草地上不肯说话,怀泽瞧着情形不对,赶忙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发现他的表情有些气闷,便试探着开口。
“没事没事,大不了咱们一会儿去酒楼点桌全鱼宴,要不咱们去划船吧。”
听到怀泽生硬地转移话题,李凌江用鱼竿轻打了他一下,笑过一会儿后,李凌江支支吾吾地说起了自己的烦心事。
“我现在和那几条小鱼也没什么区别,母亲近日要给我说亲了,可我压根都没准备好。”
怀泽没想到李凌江竟然是在为这事烦恼,他们两个这样一对比,李凌江倒是有些像穿越过来的。
“你这还没成婚,怎么就先泄了气,平阳长公主的眼光自然不差,即便不能相濡以沫,能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算起来李凌江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大龄晚婚青年,他比怀泽还大一岁,如今已经十九岁,不过因着这两年京中不太平,不少爵权人家都在观望,所以李凌江还不算太突兀。
不过如今局势渐渐平稳,若是李凌江的亲事再不说定,一上了二十岁,便着实有些迟了。
平阳长公主和先帝是同胞兄妹,先帝在时,李凌江的婚事自是不用愁的,即便似永康长公主那般,办个专门的蹴鞠会选儿媳也成,可如今情势已大不相同。
新皇继位后,最适龄、家世最好的那波贵女都进了后宫,再加上李家情势不如以往,李凌江的婚事便有些尴尬。
要是门第太低,难免坠了李家和长公主的门面,可若是门第太高的,如今也轮不上李凌江了。
因着常夫人如今已经打入京城命妇圈,常宁多少也知道一些内情,平阳长公主原先瞧上了武安侯家的大姑娘,可武安侯更中意许家,平阳长公主自是不愿意做备胎。
后来宣平侯夫人倒是主动接触过长公主,可长公主觉得对方如今在朝廷也没什么得力的子侄,这事儿最后也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