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柳亦成有些不知所措时,那人长叹一息,说到:“柳老弟又发病了,你忘了吗,我是你表哥樊哙。”
柳亦成眼前一亮。“樊哙,刘邦帐下数一数二的猛士,而且谋略也十分了得,曾帮助刘邦度过鸿门宴。”
看到柳亦成的眼神,樊哙以为他想起了自己,哪知柳亦成来了一句:“樊哙大哥,我现在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
樊哙脸色一怔,本来想问柳亦成最近去了哪里,也只好跟柳亦成讲起了时下的一些事。
转眼间到了晚上,此时柳亦成已然明了目前的形势,同时他还惊讶地得知自己竟然是樊哙的表弟,双亲早年离世前将他托付给樊哙,只是最近柳亦成又不知发心疯去了哪里,使得樊哙直到现在才在自家里碰到他。晚饭时兄弟俩仍是边吃边聊。
“柳老弟,最近不太平,还是多呆在家里吧。”樊哙提醒道。
柳亦成含糊应了一声,他也清楚距离陈胜吴广起义也没多少日子了,所以为了防止被流兵打死,必须苟在樊哙身边偷偷发育。
正吃着,白天街上看到的亭长便走进了樊哙家里,“樊兄,今晚巡夜可靠你了。”说话间,便将几串铜钱放在了桌子上。樊哙仿佛没有看见那些铜钱,自顾自地跟柳亦成说着:“现在妖物四起,谁知道咱们沛县有没有?我听说上次......"
亭长又拿出了两串铜钱,赔笑道:“哎呀,几只妖物对樊兄来讲不值一提。更何况乡里都传樊兄义薄云天,数十年如一日地照顾柳亦成表弟,连今天咸阳来的大人们都对樊兄赞誉有加。”
樊哙不动声色地将铜钱收起,淡淡道:“樊某岂会在意这些虚名,照顾表弟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再说帮助乡人巡视四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大人们过誉了。”说罢,樊哙起身,叮嘱了柳亦成几句,便随着亭长一同离开了。
柳亦成看着樊哙离去的背影,良久未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眼前这位樊哙似乎与其印象中那位勇将有些出入,不过没准是史书对这些功臣的美化呢。
柳亦成不再多想,简单收拾了一下,也是上床休息了。然而,可能由于睡不习惯的原因,柳亦成并无太多睡意,便想要迷迷糊糊地等着天亮。
没过多久,一声明亮的鸡鸣从柳亦成的窗外传进来,柳亦成惊醒:不对劲,看天色仅是夜半时分,还远远不到鸡鸣(古代的一种表示时间的说法,也称为丑时,从凌晨一点至三点),而且听声音感觉那声鸡鸣就与自己隔着一层窗户纸。可他清楚地记得樊哙家里没有任何家禽!
柳亦成轻轻揭开窗户,往窗外望去,大惊失色。只见一只浑身淌着黏液的怪物顶着三个鸡头,正在齐声嘶鸣。哪知那怪物霎时停止鸣叫,三个头齐刷刷地朝着柳亦成盯过来。
柳亦成顿时被吓得手脚发抖,怔在原地怎么也挪不动身子。“这不是秦朝,居然真的有妖物!”柳亦成在心中大喝道。
先前他一直以为二世皇帝的诏书和亭长与樊哙的对话是封建迷信,谁知这竟是真的。
那怪物缓缓向着柳亦成爬过来,这时他才看清这怪物下半身全是黏腻的触手!此时,柳亦成终于克服了因过度恐惧而导致的肌肉痉挛,向屋外跑去。
而那怪物竟是不急不缓地向着柳亦成追着,柳亦成回头看去,他竟然三个鸡头上看出了嘲讽的表情,不敢过多停留。柳亦成向着街上跑去,边跑边喊:“快来啊,有妖物!”
此时,柳亦成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快点找到樊哙!
奇怪的是一路边跑边喊并没有喊来任何人,也没有找到正在巡夜的樊哙!更要命的是那个看似不紧不慢的怪物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柳亦成心中不禁涌出一片绝望,想到自己的一生就要这样潦草收场,一股超越所有情绪的不甘控制了柳亦成。
命运,凭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付出了常人百倍的努力,就在即将收获成果之时让我穿越了过来,现在又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
强烈的不甘化为怨恨和愤怒,柳亦成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鸡头怪物,咬了咬牙。此刻,对命运的不满战胜了恐惧,所谓恐惧在一个下定决心的人竟是如此不堪,柳亦成捡起路边的木棍,向着鸡头怪物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