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已经打上了吊瓶,身旁站着满脸严肃的沈朝。
此时的沈朝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依旧是白衬衫、军装裤,那一身的正气挡也挡不住,加上长相优越,往那一戳就是妥妥焦点。
苏星月刚醒就觉得心窝子抽痛,喉咙更是一阵不舒服,她现在输着水,身上的发热被压了下去,虽然这样但浑身还是难受,尤其是喉咙。
下一刻,她就偏头咳嗽起来,喉间腥甜涌上,喉咙应当是咳破了,原身经常这样。
太难受了,这病恹恹的身体,等她把钱拿回来,她一定要把这身体养好,争取多活几年!
原身的养母是会些医术的,也略通草药,经常和作为猎户的养父上山采药,江市的山上珍宝繁多,也有许多猛兽,养父有捕猎的技术,他同养母靠着大山得了不少的好东西。
原身的养母不光找到过普通的草药,那灵芝与人参也找到过好几株,一些进了原身的嘴里,一些被换成了钱放在家中,留着给原身做嫁妆。
原身没有这些草药与人参、灵芝的滋养,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只可惜原身的养父母一走,原身就被曾蓉蓉坑害丢了性命,她既然穿了过来,那也会代替原身,将属于原身的东西都夺回来,再让那些恶人尝尝恶果……
旁边的沈朝见苏星月咳嗽,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往她后背塞了个靠垫,又从怀中拿出雪白的手帕递给她。
苏星月眸底已聚起泪花,雪白的帕子沾上点点血痕,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搭配上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更是可怜至极,看得沈朝心疼无比。
刚才他特意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星月的病是娘胎里带的,很难痊愈,只能靠温养。
在看见那雪白手帕上的点点血珠时,沈朝恨不得立马就把人打包带在自己身边!
看着苏星月捏着手帕神色如常的表情时,沈朝那颗冷硬的心,更是揪成了一团。
她是经常咳血吧?
苏星月朝沈朝笑了笑,那笑容虚弱中又带着安抚,加上她那苍白的面色,整个人都像要碎掉:“沈同志请放心,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她都快难受死了!
沈朝的心揪在一起,他抿了抿唇,拿起木桌前的温水瓶,往搪瓷杯中倒了一些水。
确定水是温热的后,他这才将搪瓷水杯凑近苏星月的唇边。
“喝点水,”沈朝面色依旧严肃,语气也依旧冷硬,只是那黑眸的眸底,已然泛着心疼。
苏星月自然看见了男人眸底的心疼,她微微勾起唇,就着对方的手喝下几口温水。
温热水流划过喉咙,她这才觉得稍稍舒坦了些。
“想吃什么,我去买,”沈朝努力的放轻声音,生怕吓到病床上的人儿。
苏星月浑身难受,也没什么胃口,但终归是要吃一些的。
她随口道:“那就喝点粥吧。”
沈朝看向窗外,现在外头的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楼下就有卖粥的,他来回跑一趟时间也不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你先休息会,我很快就回来,”他替苏星月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去。
沈朝担心得没错,他前脚刚出医院,后脚曾家的人就来了。
张秀兰带着曾蓉蓉走进了病房。
曾家是工人家庭,曾大山是钢铁厂的工人,张秀兰是纺织厂女工,一家三口都是城市户口,对从乡下的来苏星月带着一股子天然的优越感。
张秀兰一走进来,就指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苏星月开了口: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非要跑去河边玩,还落了水,你知不知道在医院待一天有多费钱?我费心把你从乡下接上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张秀兰长得一脸刻薄相,这番话说下来,更是把她的尖酸彰显无疑。
要不是看这扫把星的养父母都去世的份上,她才不会把人接到身边,看着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她就觉得晦气,让她想起自己在怀她时受的气。
张秀兰在大着肚子时,曾大山曾出轨过,发现时已经怀胎快足月了,她挺着肚子跟曾大山大闹一场,却被曾大山给打了一顿,当场她就见红了。
以至于孩子下来时虚弱无比,曾大山看到是女儿后直接就走了,医生也说叹息说着,孩子很有可能活不下去。
张秀兰看着襁褓中孱弱的孩子,非但没勾起她心底的怜惜,反倒是觉得这孩子不是男孩儿,这才害得曾大山直接不管自己,是个扫把星!
当时隔壁也有个产妇,生的是个早产的孩子,身子也有些弱,但比起自己这个几乎连哭声都没有的扫把星,还是好了许多,医生也说,回去后好好养着,就会跟普通的孩子一样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