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拖把是刚拖了隔壁病房的,里头住着一个大小便失禁的老头,也恰巧这婶子刚拖完隔壁老头的失禁的小便,准备去厕所洗拖把,谁知还没去,这头就闹了起来。
曾蓉蓉觉得自己被尿骚味包裹,那脏拖把上不光有尿液,还沾着头发之类的垃圾,甚至塞进了她的嘴里。
那口感,直让她反胃!
曾蓉蓉的脸色刹那变得比病床上的苏星月还白,她猛地倒退几步,弯下腰。
“呕!”
众人:“噫——”
拿拖把的大婶冲上前,大喊:“死丫头,敢吐出来我就再塞你嘴里!”
大婶凶神恶煞,十分可怖,愣是吓得曾蓉蓉不敢再呕。
张秀兰直接被大婶的举动给吓蒙了,在反应过来后,她红着眼就朝着大婶扑了上去,想要扯大婶的头发。
众人一看,心底喜不自胜,纷纷上前制住了张秀兰,场面一度混乱。
就连站在旁边的曾蓉蓉都不知道被谁给薅进了战局,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身上也挨了好几下,痛得她叫喊出声。
躺在病床上的苏星月苍白着脸,眼底却闪着激动的泪花,如果身体允许,她肯定要下床,跟大家一起揍张秀兰母女!
“喝点粥先,”沈朝不知何时走进了病房,他挡在她的面前,手中提着粥和鸡蛋。
身为军人,他并没有出面阻止这哄乱的场景,刚才他就站在门口,什么都看见了。
这时,手戴红袖章的三个大妈走了进来,她们面色严肃,将病房内的人给拉了开来。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跟我们去警察局!”
这三个大妈一边喝止,一边把病房内的人都分了开来,她们定睛一看。
嚯,这参与的人还不少,不光有打扫卫生的婶子,还有病人家属,就连那护士都参与了好几个。
这情况,妥妥的能叫警察了啊!
她们被医生叫上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小吵小闹呢,但既然来了,她们也要出面控制才是……
“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这是医院吗?在这里聚众斗殴是都想被抓起来吗!”领头的红袖章大妈严厉开口。
她们都是街道办选出来的领头羊,用于协助日常的行政和治安管理,是有些威严在身上的。
那张秀兰和曾蓉蓉此时狼狈不堪,头发也被扯得乱七八糟,显然被揍得很惨。
曾蓉蓉早就被打懵了,她愣在原地眼神木木的。
长这么大,她还没被这么羞辱过……
“刘婶子,你可要为我们母女俩做主啊!”张秀兰语气凄厉。
领头的刘婶子皱了皱眉,眼神在躺在病床上的苏星月身上转了转,又停留在病床旁的沈朝身上。
她负责这一片的治安,张秀兰她是认识的,最近她家领回来那抱错的亲女儿,她也是知道的。
她还听说张秀兰两口子,不怎么待见这亲女儿……
加上病床前站着身穿军裤的男人,她立刻就明白这事儿不简单。
“你是医生,你来说是什么情况,”刘婶子没搭理张秀兰,她指了指带她们过来的女医生,让她来说。
被刘婶子点名的医生瞧着三十多岁,短发、戴着眼镜,是一瞧就十分靠谱的那种短发。
那女医生扶了扶眼镜,郑重开口:“是这样的刘婶子,这两位是病人家属……”
女医生口齿伶俐,她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时不时周围的人还愤愤补充那么一两句。
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那躺在病床上的苏星月,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养父母刚去世,就被亲母气得吐血,不光被亲父母抢夺家产,甚至养父母留下的房子都被卖了,她还一心为亲母和养妹着想。
这不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嘛!
张秀兰整张脸绿了又红,红了又白,最终定格在铁青上。
她瞪着那女医生,气愤开口:“苏星月养父养母的房子和财产,本身就是留给蓉蓉的,我们卖了以后也是给蓉蓉做嫁妆的。
她苏星月无家可归,我这个做妈妈的能收留她已经很好了,更别说她现在还不是清白之身!”
那扫把星还能嫁出去,已经谢天谢地了!
手戴红袖章的刘婶子面色怔愣,显然是被张秀兰的话给惊到了,她脱口而出:“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有这么坑亲女儿的吗?虽然这些年被抱错了,但也不至于这么丧良心啊!
另一个戴着红袖章的婶子,也愤然开口:“那照你这么说,你的家产就应该给苏星月了,你如果不给,那就是偏心!”
这人的心都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