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月干呕出声,胃里都是酸水,她想吐也吐不出来,实在是有点难受。
就在她难受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回头一看,是一脸担忧的许大丫。
“医生姐姐,你没事吧?”许大丫语气担心,她见苏星月止住了咳嗽,也就把手收了回去,脸上除了担忧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医生姐姐身上的白大褂很白,皮肤更白,她的手虽然也干净,但黑黑红红的她觉得有点自卑。
苏星月站了起来:“我没事。”
她记得大丫,上次是因为痛经来看了病。
大丫的视线看着地上放的玻璃罐子,又看向泥土中几只扭来扭去的蚯蚓。
她有些好奇:“医生姐姐,你是要抓蚯蚓吗?”
在地里除了种地,那就只有抓虫子了,刚才医生姐姐反胃,会不会是看了这些蚯蚓虫子,才觉得恶心的?
苏星月听大丫这么说,她原本有些缓过来的胃,立马又觉得蠢蠢欲动了,她不去看地上的蚯蚓,只道:“是,我想抓一些蚯蚓。”
大丫听了她的话,眼神一亮:“医生姐姐,我帮你抓吧,我不怕这些虫子,我都敢抓的!”
苏星月见大丫这么说,面色也是一喜:“那太好了,大丫,你帮我抓些蚯蚓吧,要大的,越大越好!”
灵蛊的材料需要的虫子是越大越好,越厉害越好,制作过程跟苗疆神秘的蛊虫差不多,但雌黄方术里面记录的灵蛊,都是正向的医蛊之术,并非世人所传的那般邪气。
大丫很小就开始干农活了,抓个虫子对她来说不要太简单,她三下五除二就把土里的蚯蚓抓进了瓶子。
苏星月忍着恶心看了一眼瓶子,又道:“大丫,你能帮我再抓一些其他的虫子吗?”
“医生姐姐,你还想抓哪种?”大丫很高兴能帮忙。
苏星月想了想:“随便哪种都可以,你再抓四种进去就行,也是越大越好。”
“没问题的医生姐姐,你去田埂上等我吧,这地里到处都是土,待会儿把你衣服弄脏了,”大丫挥舞着小锄头就开挖了,动作十分娴熟。
苏星月麻利的去了田埂上,很快大丫就拿着玻璃瓶过来了。
玻璃瓶里抓着恶心又张牙舞爪的虫子,苏星月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
再看下去她又想吐。
大丫也没把瓶子递给她,而是自己拿在手中。
苏星月看了看走在自己身旁的大丫,这才开口问道:“大丫,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原本脸上还有笑容的大丫,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表情立刻就变得有些难过。
大丫看了看身旁的苏星月,小声道:“我爸不肯让我上学了,他说我再有几年就可以嫁人了,现在得自己出去找活做,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要用钱……”
大丫的父亲虽然是军人,但想法依然十分老旧,老家还有两对老人要照顾,生活十分拮据。
要说大丫的父亲重男轻女,那是必然的,但要说她父亲是个坏人,那确实也不是,大丫的父亲不光承担着自己父母的开销,也承担着妻子父母的所有开销。
在这种环境下,大丫只能沦为被舍弃的孩子。
苏星月穿来这么久,深知这时代对女孩的不公,她抬手摸了摸大丫的脑袋。
明明是个十四岁的少女,长得却跟十来岁的孩子一样瘦小。
大丫被苏星月摸了脑袋,她有些受宠若惊,那张有些黑黄的小脸,一下就红了。
她觉得医生姐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苏星月对大丫这种女孩,是抱有同情心的,她轻声道:“那你有想好去做什么吗?”
她大概也能猜到大丫的家境是什么样的,她并未气愤指责对方父母的决定,只是询问着大丫的打算。
大丫吸了吸鼻子,声音:“我家条件不好,家里有四个老人要照顾,我还有个弟弟,我也不想跟家里添麻烦,只要能找到包三餐的工作,我就满足了。”
她看到家属院别的女孩能穿新衣服,能吃零食也很羡慕,但她更明白家里的困境,也从来没抱怨过,只是默默听从父母的安排。
懂事又令人心疼。
“那你来跟我当徒弟吧,”苏星月语气轻柔。
十四岁的女孩子上哪去找工作?
大丫听苏星月这么说,她涨红着脸,连连摆手:“医生姐姐,我、我我没想麻烦你的。”
她明白医生姐姐只是医院的员工,没有权利更没有义务雇她的,她也不愿意给医生姐姐添麻烦的。
苏星月看着大丫这懂的模样,她笑了笑:“不麻烦的,这些虫子我自己也没办法去处理,还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