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月听大丫这么说,她立即起了身,朝着病房走去。
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于秀婆与武铁柱,两人见她要进病房,立刻跟了上去。
“医生,是不是玉凤醒了?”武铁柱有些激动。
刚才他缴了费,那清单长得吓人,光是那几大袋的鲜血就要好多的钱,更别说这杂七杂八的住院费以及药费加起来的钱了。
他这次可是下了大血本!
于秀婆也赶紧凑了过来,嘴里不住的说着:“花了三百娶回来,现在又要花这么多钱给治病,还真是个赔钱的货。
当时看她那么活蹦乱跳的样子,谁知道身子这么经不住造?才生了一个孩子,就成了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娶进门来………”
“如果不是非要同房,患者也不会大出血,”同样站在门口的卫修忍不住开了口。
这老婆子实在难缠,刚才在缴费时还闹过一场,现在更是不停的絮絮叨叨,这么折腾一个产妇,没死过去都算好了,她还不停说着产妇不经造这种话,实在是令人气愤。
于秀婆被卫修这么说,她嘴里一噎,随即又立刻愤怒起来:“我花了三百块把她娶回来,同个房又怎么了?谁让她不争气,生了个赔钱货出来,这事儿还能赖得上我了?”
这蒋玉凤本身就是娶回来生儿子的,谁知第一胎不是儿子,她既没要回那三百块,还倒掏钱给对方治病,她都觉得是她和儿子吃了大亏!
现在这些医生还来说风凉话,她真是气得要死。
卫修见于秀婆这般的泼妇样,他皱着眉不再说话,知道多说也无益。
而苏星月则是冷着脸,直接进了病房,将武铁柱和于秀婆挡在外头。
于秀婆想上前开门,却被眼疾手快的卫修挡着前头,他面无表情:“苏医生只是例行检查。”
于秀婆有点不甘心:“里头是我的儿媳妇,我凭什么不能进。”
旁边的武铁柱拉了拉她,给她使了个眼色:“妈,这里是军区。”
这里不光是医院,更是在军区里头,如果闹起来他们是捞不着好处的,说不定还会被这帮人给押走。
这武铁柱是在镇上开饭馆的,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气焰也是一年比一年嚣张,他母亲于秀婆吃了一辈子的土,现在一朝翻身,就立即变得喜欢用鼻孔看人了。
如果不是被武铁柱拉着,她今天怕是要在病房门口大吵大闹了。
病房内。
床上的女人已经睁开了眼,但她的面色依旧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她的眼底含着水光,看起来像是已经哭过了。
苏星月走向病床,蒋玉凤此时的还沉浸在痛苦之中,恍惚间,她竟然把一身白大褂的苏星月看成了仙人,那原本含着泪的双眼,又开始涌出泪珠。
蒋玉凤呢喃着:“是神仙来救我了吗……”
她在那畜生的手里死过去,又在这里活过来,是神仙救了她。
苏星月走到病床前,她看着恍恍然的蒋玉凤,轻声开口:“感觉怎么样?”
蒋玉凤紧闭的嘴唇动了动,她回过神来,发现这里是医院,于是眼底浮起愤怒:“那畜生现在是不是在外头?”
她生完孩子还不到七天,那畜生就忍不住了,强迫着她干了那事,她当时就痛苦不已直接昏死了过去,晕过去前她在想,如果这次她死不了,一定要让那畜生付出代价!
苏星月看着蒋玉凤,她轻声道:“他和他母亲一直待在病房外。”
蒋玉凤听闻,立刻挣扎着坐起了身,她嘴里还在狠狠说着:“我要去杀了他!”是一副要去找武铁柱拼命的模样。
站在苏星月身旁的大丫见了,赶紧上前拿了个枕头,垫在蒋玉凤身后,嘴里还在焦急说着:“姐姐,你别激动,你的身体还没好呢!”
大丫的表情有点紧张,这个患者姐姐可流了好多血呢,师傅说她差点就因为大出血死了。
蒋玉凤的身体是由大丫清理的,中医馆里就她最合适,蒋玉凤身上除了血迹之外,大丫还看到了那花掉的肚皮,以及身上青青紫紫的淤青。
师傅跟她说过,那淤青多半是患者姐姐的丈夫打的,看得她既是害怕又是生气。
蒋玉凤本就失血过多,现在的她虚弱至极,光是折腾得从病床上坐起来,都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同时她也感觉到下体有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苏星月说出的话温和却并没有多少温度:“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的病情是需要手术的,这是手术方案你自己看看,如果决定要做手术,就得交钱做检查。”
说完后,她这才放缓了语气,轻声道:“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病床上的蒋玉凤没想到自己竟然要面临手术,她接过苏星月递过来的文件,心头涌起几分茫然与无措。
她没上过几天学,镇上扫盲时她学了几个字,但看起文件来也十分费劲。
最终,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苏星月道:“医生,如果不开刀的话,我会死吗?”
这个年代里,做手术的人并不多,至少蒋玉凤没听说过,一听到要做手术,她下意识的就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