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变化还在继续,除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头上还长了一对犄角,耳朵还能说是快入冬了,家里给做的御寒之物,但那对犄角,难道他的尚书府门前,用来给人表演杂耍吗。
李尚书茬儿也不找了,要不是记着文人的风骨,他就趴地上抱着道一的大腿了,就这样还是一把老泪纵横的,“小道——高人,高人,你快帮我把他给捉了,想怎么烧都可以。”
道一笑眯眯的说:“李尚书不要担心,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事,绝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只是这———”她搓了搓手指:“我这每回捉妖,都要耗很多功法,对身体有很大的损害,所以想要吃点儿好吃的东西补补,但是大理寺的吃食太差了。李尚书有什么办法?”
被动抠门的上司,王玄之就:———
陈夷之见好兄弟被当面栽赃,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没想到他说的好戏,竟然这么好看,将银枪死死抱在手里,要是每天都这样的话,那他可就能静下来了。
李尚书躲在她背后,肉痛的咬牙,不打算开口,这小道士竟然趁火打劫,明日一定要参这大理寺一本。
道一像是后背生了眼似的,往旁边挪了挪,李尚书就与他的门房面对面了,吓得他忙跟着跳了一步,背过身去,闭着眼,小手在背后不停挥动,“今日你们抬过来的银钱,全都拿走,只要你马上把这妖怪捉走。”
王玄之放下手中的茶杯,只怕这老头儿明日又要找圣上哭诉了,“李尚书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晓,道一现在的功力不足以找出所有的妖怪,但她是目前唯一捉妖的人,本官拿出大理寺最好的东西供养,便是盼着她功力有所长进,能找出所有冒充人类的妖怪,还大周一个清明。”
李尚书一脑门儿的汗,所以他家里可能还有妖怪,他明日去圣人面前告状了,得罪了这小道士,回头家里再出个什么妖怪,他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道一小师父能有这般本事,实乃我大周之福,本官也愿意尽一分心力,护我大周子民安稳,”李尚书吞了口口水,又回过身去问,“小师父,能现在就把他抓走吗?”
门房委屈,“郎主,我真的没想过害你,也没想害人,就是想在你家做一分工,好养家糊口。”回答他的,只有李尚书无情的背影。
道一手上很快的结了一个印,“急急如律令,束缚!”只有一道泛着绿光的木灵力,将门房牢牢捆住了,“李尚书那我们就先走了,为了不打扰到你,我换个地方收妖怪。”
这话漏洞百出的,王玄之也起身,“李尚书你家门房我们要带回大理寺,想知道他怎么混进长安的,又有多少同族,你看这事儿,能否帮忙保密?”
三人起身和李尚书告辞。
打开大堂的门,就看到门外一群下人交头接耳,好像他们原本就是在门外等传唤,还有干活儿的,但是那个浇花的就太过分了吧,从进来就看到他在这里,人都走了他还没换地。
道一又看了他好几眼,这人不会是以为多浇几次水,就能淹了尚书府的大堂吧,莫非他和李尚书有仇,特意用精卫填海的方式来报复。
李尚书跟着出来,他大惊失鬼,“道一小师父,这人也是———”
道一忙摇头,可不能冤枉了好人,“不是,我就是见他花浇得很好。”
说完便带着门房出了大堂的院子,不良人正好与尚书府的人交接好财物,两拔人碰上了。道一直接告诉他们,“把这些财物都带回去。”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夭寿哦。
王玄之神色如常,“都愣着做什么,李尚书拿出来做善事的。”寺卿都说了,不良人还能说什么呢,收回清单,又将东西从对方的手里接过来了。
上值摸鱼被抓到,浇花的那个下人都快吓死了。
李尚书也快被吓死了,这人到底是不是妖怪,他要是将人赶出去了,会不会有妖怪来报复他。他都在考虑自己有没有虐待过这人,或者说妖怪了。
“宋明,以后就来书房当差吧。”李尚书点了那个浇花的人,他想这样应该能把妖怪哄好,撑到道一小师父功夫大涨之前,能护住他一条命吧。
上折子参人什么的,他都快到耳顺之年了,偶尔忘点儿事怎么啦。
宋明收获了一堆羡慕的眼神,难道是郎主喜欢看人浇花,不然他们打扫的,擦窗户的,怎么没入了郎主的眼,这是个好差事呀。
尚书府浇水事业,迎来了第一次的内卷。
回大理寺路上,陈夷之好奇的问道:“道一,那个浇水的人,究竟是不是妖怪啊?”
道一莫名的看他一眼,“真的不是,你想什么呢。哪有见了妖怪而没有表示的。”
“真的?”
“作为同僚,还能不能有点儿信任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谎?”道一觉得这人戒心也太重了吧,再说了她们无冤无仇的,用得着这样怀疑吗。
“那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拿了人家的财物,还吓得李义那老头儿不敢再参我们。”陈夷之竖起大拇指,他要学的除了医术,又多了一门道术,真是唬人利器。
道一跟看病人似的,离他远了几分,又将束缚术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