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桃夭方说完这话,驾马车的车夫,但喝停了马匹,“几位贵客,到了。”
谢灵均撩开车帘,车夫已站在一旁,就要伸手扶他,后者径直跳了下去,后面的人,也有样学样,接二连三的跟着跳,最后就剩下道一三人。
王玄之看着,像只野猴子的谢灵均,无奈摇摇头,待回京之后,还有一番‘苦头’要吃。
所有人都下了马车,两位车夫领了银钱,并未着急离开,而是在镇上,招揽进城的生意。
站在江家门口,看着里面的绿雾冲天。
道一问桃夭,“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靠近本体,桃夭的力量又强了许多,整株桃树都踏实不少。
它也没想到,此行,不过是去一趟医馆,会遇到这么麻烦的人和鸟。
源源不断的力量,流进它的身体,舒展着每一条枝丫。
桃夭舒服了,头上的小毕方,也像回到了家似的,险些就沉沉睡过去了。
实力强悍许多,桃夭也不惧道一。
它懒得回道一的话,就想回自己的本体中休养。
刚走一步,头上的小毕方还没动作,双脚却被刚解了穴的江老幺抱住,“夭娘,我这一路好想你呀,担心他们欺负你,你一个怀有身孕的,如何打得过他们。”
“......”
众人:此人的脑子真被树妖吃干净了吧。
顶着众人目光的桃夭,似看懂了他们的想法,可她也冤枉得很啊!
天吃怜见,她真的只吸食了江家人的精气。
桃夭脸上火辣辣的痛,这个没用的东西,简直把它的树皮都丢完了。
她抽出一只脚,就朝江老幺身上踢,“你给我滚开!”
“咚!”江家大门被他直接撞坏了。
桃夭心里这才舒坦几分,实在受不了这个蠢货了。
“二郎,你没事吧。”江母还是很心疼他的,同江家二老,一块儿将人扶起来。
江老幺跟入了魔似的,“阿娘,你们别怪夭娘,她一定是怀孕了心情不佳,平时她不会这样的。”
道一他们同江家人此刻的心情,竟出奇的达到了一致。
桃夭的面容有几分扭曲,要不是这个江老幺傻子,在江家二老心中有地位,她才会不选择他,实在是蠢得没有边际了。
本体近在眼前,桃夭懒得理会那个傻子卖蠢。
它想刚回到本体,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夭娘子,事情没说清楚,你可不能‘回家’。”
江老幺急了,“夭娘,你不是没有家吗,还说我们家就是你家,你离开了我们,你能去哪儿啊!”
扶着他的三人,深感无力。
桃夭:“......”,它就随口扯一句谎,怎么还真有人信。
有那么瞬间,桃夭怀疑,这样的人真值得它用心算计?
道一等人,都懒得管那个,为爱‘瞎了眼’的江老幺,任他在那瞎嚎,只要不过来捣乱便成。
“夭娘子,原来你无家可归啊。”道一意味深长的问她。
桃夭再次感觉树皮被丢光了,她道:“此事与你无干,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若我对他们出手,你到时可别后悔。”
她说的虽是众人,但目光却是打量着王玄之。
王玄之神色坦然,手亦是随意的搭在骨笛上。
道一小脸一绷,“你大可以试试!”
她盯着江家的密布的绿云,又道:“你与江家有何仇怨,宁愿毁了自己千百年的道行,也要害他们性命?”
依照常理来说,桃夭应江家而生,即使江家先祖不在,即使她不答报,也不应害人才对。
可根据今日的所见所闻,桃夭与江老幺成为夫妇,也是她害人的一环。
闻言,桃夭的脸色,瞬间变得狠厉。
她道:“叫你不要多管闲事,方才已给你留了一条活路,既是如此,你也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桃夭的话落,那株古桃树,无风自动起来。
光秃秃的枝丫,晃着晃着,竟是如枯木逢春般,陆续发出新芽来。
道一却不急着动手了,既然她决定想把这株桃树拐走,那就不能伤了对方才是。
她道:“夭娘子,有话好好说嘛,你这样大动肝火,很是伤元气的。”
古桃树有瞬间的静止,接着又疯狂的摇摆起来,新芽也因此发得更多,瞬间由嫩黄变得青绿,倒是省了一个春夏的光景。
虽在同仁堂见识过一回,可真当事实摆在眼前,家里的古桃树和桃夭是一个人,给江家人的冲击,着实不小,尤其是那江母,她还往隔壁看了一眼。
江母只要一想到,隔壁那个碎嘴,以后逢人便说,她眼瞎,想儿媳妇想疯了,竟找了个树妖,她就恨不得原地昏死过去,不再见这疯狂的一幕。
江家大媳却是少有的安静,她站在院里,比古桃树更像一棵树。
江家的三个男子,倒的那个不算,神情倒是有几分古怪。
江老夫人心神全系在那个傻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