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妖怪都没见过的江何两家,完全没听懂,道一说的是何物。
道一当然也明白这些道理,她尽可能细致的,让这些人明白,妖怪的存在,究竟是什么,还有另外的种族,诸如小毕方之类的神兽。
在与众人说过妖怪的事后,又同他们解释起来,“但桃夭并非是妖怪。”
众人:“嗯?!”
你说半天的妖怪,就为了告诉我们,那桃夭不是妖?
见此,王玄之好笑的摇摇头,同时,也好奇的看着道一。
齐安几个更是听入迷了,这些事情,他们翻遍经史子集,也是找不到的呀。
“若是我没瞧错的话,桃夭是乃是精怪,它汲取天地之灵,而逐渐有了灵智,开始了修炼。”道一有些可惜的说道:“若是我再早几年来,或许桃夭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条路。”
她接着道:“她与江老幺成婚,便是报复的开始,也是‘自甘堕落’的开端——若你再不及时收手,你便会彻底的从精怪,变成妖怪,到那里,你还能保持本性吗?”
被挑明身分,又说中其变化,桃夭垂眸不言语。
道一从王玄之手中,取走那截枯枝,“你因断枝之恨,你便向江家展开你的报复,而隔壁的何家,亦有份害你断枝,是以,他们亦是你要报复的对象。”
何家瞧着比江家受的报复,还要严重几分。
江家不知是何缘故,除了半死不活的江老幺,其他人都选择闭口不言。
倒是何家,先前他们见过那位妇人,闻言,她顿时不干了,“我们家又没招惹你,凭什么报复我们!”
许是受她这话刺激,桃夭一改先前的沉默。
她怒道:“你家平白得我花瓣,得了好处,不思图报,反生贪心;若非你家贪心,想将我占为己有,不停的拆除江家砌的墙壁,江家又怎会断我枝体。”
话匣子一经打开,便再也停不住。
桃夭说完何家,又怒指江家,“还有你们,亦是贪心不足,我便是伸展出去又如何,竟还要断我枝体,让我生生受那切肤之痛。”
她越说越愤怒,“当年,我亦非你江家人所种,我好端端的生在此间,却被你江家却主人自居,因我不愿离开,这片生长了千年的古地,倒叫你们这些个凡尘贼子,占了便宜!”
不愿意离开,并非不能离开。
道一心下一喜,拐树有望啊!
而在听到桃夭说及占便宜时,在场的男子,脸色几乎都有所变化。
王玄之注意到这一点,他的视线又转过,江家女郎,再到何家女郎,他想自己明白,江家女郎为何不愿意出声,而何家女郎至今被蒙在鼓里。
有些人想粉饰太平,但桃夭偏偏不让。
她明明只差一点,就能完全报复回去。
可是,她对道一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否则也不会甘心被她束缚。
道一的到来,也让桃夭冷静下来,以一身修为报复之后,又当如何?
桃夭想到这些事,对江何两家,更是咬牙切齿。
她谁也没招惹过,到头来,被人折枝,又险堕妖道,真是弄死这群人啊!
许是桃夭的目光太过明显,江何两家的人,齐齐抖了抖。
桃夭生长在人群中,对人类的习性最是熟悉,更懂得打蛇七寸的道理。
她对两家的妇人道:“只为了更多的利益,他们便争夺我的花瓣,两家从此便交恶,可是,你们知晓,他们赚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呢?”
桃夭的声音,充满了恶意。
两家的妇人,很想将耳朵捂起来,接下来的话,一定不是她们想听的。
两家的男人,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可桃夭满身桃枝,让他们望而却步。
“他们啊......赚到钱,想的是如何抛弃糟糠啊,若不然,怎会同我混在一起,还被我连哄带骗,修了一点,那‘采阴补阳之术’,连带着你们也受牵连呢。”
“你骗人,夭娘,你不是这样的人。”江老幺不愿相信。
他万万没想到,从春季生到夏季的桃叶,竟可以为自己从头到脚,量身打造一套衣裳。
当初,他还夸过绿叶配初春的花,煞是好看。
桃夭这次却破天荒的理他了,“你是江家最受宠的,也是最笨的一个,我只需要在你背后装装可怜,你就能把整个江家闹翻。”
她伸出一条桃枝,勾起江老幺的下巴,“这些日子,你闹得不错,我很欢喜。”
江老幺却像呆了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头,同身边的人道:“阿娘,你听到了吗?你总说夭娘不好,可她刚才说喜欢我了。”
江母一怔,猛的推开江家二老,对着地上被摔两次,半死不活的江老幺拳打脚蹋起来,直到拉扯不动,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江家大嫂犹豫一下,还是上前搂着她,自己默默的垂泪。
婆媳二人,前所未有的团结。
何家妇人见此,根本顾不上嘲笑江老幺,她同自己男人扭打起来。
许是身体精气被抽空,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