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诉的忘了哭,扭打在一处的,也跟着停下动作,皆看向道一。
桃精长在地里,还能自己走路不成?
哎,也不对,那桃精可会走路了,它还能跟着上镇呢。
道一看出了她们的疑惑,指着那桃树:“桃夭虽能幻化成人形,但它的本体在此,怎么也越不过这江家大院的,若你们愿意与桃夭生活在一块儿,我们现在便离开桃花镇。”
说罢,便带着众人,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不行!”江何两家的人,异口同声。
便是江老幺也跟着叫住他们。
道一施施然转身,她努力板着一张脸,断不能让人瞧出来她的高兴。
她道:“诸位可是想让我们带着桃夭离开?”
“不行,桃夭不能走!”这一次是江父出言相阻。
不等道一说话,那头何家的人却是耐不住了。
何家那妇人,第一个不同意江父的话,“这什么精怪不精怪的,咱先不提,一棵破树,将自己弄成狐媚子,咱两家的男人,差不多被她勾搭个遍,再让她留在镇上,还不知有多少人家要遭殃。”
她说着转头对地上的人道:“江老幺,你很喜欢做这绿毛乌龟是吧!”
江何两家男人此刻不愿提的事,再次被何家那妇人捅破,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他们的心中,甚至对在场的其他男人,产生了敌对的心理。
只因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桃夭的那个例外。
但是看到躺在地上的江老幺,几人的心,得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被何家妇人喊破,又有几道明里暗里的目光,江老幺便是想装死都做不到,他扶着江家阿奶和江母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脸受伤的看着桃夭,“为何要如此待我?”
众人:“......”
便是何家那妇人,都被他这一手,给弄得不知如何反应。
桃夭的桃枝又痒了起来,道一这次及时制止了她。
她道:“你便是抽死他,那脑子也不会变精明的。”
所有人的嘴角都是一抽,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
道一同江父说:“你们愿意留下她也成,我们这便离开。”
她说罢,便招呼王玄之等人,再次准备走出江家。
“等一等!”这下不止江父,江大郎、江家祖父、江家阿奶,齐齐挽留。
道一让王玄之带着人先走,她半回首,蹙眉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江父搓搓手:“那个,桃夭是精怪,你们这样走了,我们没办法......”
道一面无表情的回他:“桃夭是你们要留的,出什么事,也应该由你们去承担。”
江父面色一变,又道:“倘若不是你们今日来捣乱,我们江家......”
他看到道一脸上的嘲讽之色,渐渐的说不下去了。
道一:“你既如此认为,又何必拦我们?”
江家祖父腆着脸:“小娘子莫要生气,他就是一个棒槌,什么都不懂,我们就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棵树,恢复它本来的模样?”
听到前面,道一还认为这江家祖父,是一个能顶事的,可听到后面,她却是笑了。
道一:“你们折其枝不够,如今还想‘杀人灭口’吗?”
在江家人发愣时,她又道:“精怪修炼本就不易,你们险些毁其道行,这才引来桃夭的报复,如今她不再追究,你们应当庆幸才是,竟还得寸进尺的,想要害其性命!”
“简直一派胡言,我们何时害人性命了?”江大郎急道:“它不过是一株桃树罢了,怎的到你这小娘子嘴里,就成了这般严重的事。”
道一点头:“是啊,不过一株桃树,你们千般万般不舍,又是为何呢?”
“......”,江家的人都语塞了。
王玄之也在此时,领着齐安等人重新回到院子。
他道:“桃夭出现时,江家还未曾在此安家立户,多年过去,江家靠着桃夭发家,不思回报,险些损其根本,而今为了利益,在亲眼见到桃夭成型的情况下,竟还想要将其打回原型。”
“利益动人心,王某等人也说不得什么,各人自有各人的选择。”
他接着道:“小一,江家此举,便是将来,他们全家被桃夭害了性命,也怨不着旁人,你切勿再插手此事。”王玄之一改往日温和,“倘若他们执意如此,谁也救不了江家。”
道一心领神会,她点点头,“也对,我没道理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她同两家人道:“你们承了桃夭的恩惠,她也从未要求过回报,但你们因自家私心害桃夭,她报复你们也在情理之中,既然江家舍不得桃夭,我们也不好再做那恶人。”
江大郎:“你这小娘子好生没道理,你分明就能收拾这精怪,为何要害我江家性命,你与她又有何异?”
道一笑了,“因果关系,我已然说得很明白,是你们执意如此,怨不得任何人。”
“你!”江大郎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