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山戴公馆。
戴老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呈现铁青色,几个刚进屋的亲信嫡系,老老实实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他们隐隐约约看到,自己老板的脸肿了。
敢打戴老板的人,猜都不用猜,肯定是蒋总裁。
虽然在山城政府被蒋总裁打脸,这是一种地位和荣耀,可巴掌打在脸上疼不疼,挨打的人自己最清楚。
“魏达铭是怎么说的?”戴立问道。
蒋总裁把他专门叫到官邸,劈头盖脸把他骂的是狗血淋头,军统局湘省站行为卑劣,从潭州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窃取情报,不顾稽查处的阻拦强行采取抓捕行动,导致湘省站情报科的特工三死一伤,日谍烧毁了密码本。
这还不算严重,关键是湘省站的行动,破坏了战区司令部清理内部隐患的计划,也破坏了警务处反向追踪,挖出内部叛徒的计划,更让战区司令部打算借助日谍行为,侦察日军主攻方向的目的落空了。
战区司令长官陈絾跑到官邸告状,指责军统局仗着山城政府赋予的特殊权力,做事情嚣张跋扈,为了出成绩脸都不要了,居然对着警务处的情报工作下手,干扰了战区司令部的计划,而且行事方式实在是卑鄙无耻,这会引起军方对军统局强烈的愤怒和排斥。
蒋总裁严厉指出,他对军统局的工作抱着很大希望,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人员编制和经费在不断增加,可外勤部门和特务部队的表现,却与巨大的投入不相匹配。
汪经卫叛逃以后,军统局组织的河内刺杀行动失败,导致了局势的被动和恶化,而且最大的外勤机构沪市区最近屡屡出现叛徒,忠义救国军的少将司令带着队伍投敌,他对此极度失望!
到了现在的地步,湘省站的军统特工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采取卑劣的手段,破坏警务处的情报工作,抢夺功劳据为己有,挑起两边的内斗,惹来战区司令部的强烈不满。
再这样下去,军统局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从力行社特务处到军统局,长达七年的时间,戴立还是
回到公馆,戴立就给毛任凤打电话,要他立即发电报询问魏达铭,湘省站是不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潭州城日谍据点的机密信息。
魏达铭和美国教官,带着虔城特训班无线电训练班的学员,到潭州进行现场教学,目的就是通过美国的无线电监测技术,查找当地日本间谍电台的所在,本部知道这个事情。
“魏达铭回复电报说,他的确在潭州和唐乘骝吃饭的时候,无意中说起潭州城发现了两个日谍据点,警备司令部稽查处正在放长线钓大鱼,但他对湘省站的行为一无所知。”毛任凤说道。
“唐乘骝这个蠢货,眼下日军正要大举进攻潭州,战区司令部高度紧张,蒋总裁和军委会格外重视,他们偏偏在这个时候捅马蜂窝,不但惹恼了陈絾和薛伯陵,也惹到了韩霖,我们军统局的处境非常被动。”
“委座已经明确要求,必须就此事给战区司令部和警务处一个交代,叫你们几个过来,也是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罚唐乘骝和参与此事的人员,尽快平息这件事。”
“先是刺杀汪经卫的行动失败,接着沪市区的陈明楚叛变,咬出了王天沐,何天风又带着部队投敌,现在又出了湘省站抢功的事件,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到一个时间段爆出来,我们军统局这到底是怎么了?”戴立说道,对目前的局面,他也有深深的无力感。
“老板,我认为对湘省站的处置不宜过重,建议把唐乘骝和涉案人员撤职查办,送到军统局的监狱关几年,重新给湘省站换一个站长,这个处罚力度已经不小了,我们毕竟是情报部门,不能受到太多的外来干扰。”
“新站长到了潭州,务必要与战区司令部打好关系,表示服从战区司令部的指挥,态度方面挑不出毛病来,这次事件就慢慢过去了。至于警务处的问题,韩霖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和军统局撕破脸,他毕竟以前也是二处出去的人。”何之园说道。
特务机关的特工犯了案子,由军统局内部处置,不会移交给别的军法机构,这就是特权部门的特殊权力。
“我觉得这个处罚过重了,军统局本来就是得到委座授予特殊权力的情报部门,军方将领对我们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不会因为这点态度就改变什么。”
“事情的关键不在于战区司令部或者警务处,而是我们外勤部门在对日伪的作战方面,没有什么突出表现,这才是处境受困的根源。我认为,给唐乘骝撤职留任的处分,参加这件事的特工,押回本部蹲几年监狱倒是可以。”毛任凤想了想说道。
他没说出来的话,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绝不能为了平息一件事,就对外示弱。军统局作为特务机关,有权监督军队的言行举止,有权抓捕涉案人员,本来就是受排斥的机构,这个局面是无法改变的。
一旦示弱,对军统局外勤部门的弟兄们冲击很大,特权部门的形象轰然倒塌,也助长了军队将领对抗军统局的风气,恐怕蒋总裁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因此,绝不能处罚过重。
“你说的有道理,就按照你的意思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