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带来的讯息让马逸明看到了翻身的希望,仿佛一道光撕碎了阴霾的天空,所有的颓废一扫而光。
不就是对付一个暴走团吗?马逸明心里哼哼。马逸明是那种从小到大没让父母省心的孩子。好动、淘气,打狗逮鸡、拆房掀瓦无一是他的强项。他从小喜欢军事,高中就想去考军校,奈何文化成绩跟不上未能如愿,最后不得已来南体念书。
马逸明特别崇拜一位开国元帅和一位开国大将,那是两位战神级的人物。马逸明崇拜他们雷霆霹雳手段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风采,无数次在梦境追随着他们在战场上厮杀。如果时光倒流80年,没准儿他马逸明会在战神麾下效力呢,起码得混个侦察连连长。
对付百花苑的张老板、李科长、周老太那种刁民,那是马逸明初中时代的水平,不值一提。他小学时候就对单位大院里的书记老婆下过“毒手”。那个老太婆仗着书记太太的身份飞扬跋扈,欺负他邻居——一个单身阿姨。马逸明一包“鼠毒强”就让书记家的6只下蛋鸡全军覆没,在单位大院成为千古悬案而被传为美谈。
这个暴走团算个啥?不就是半个连队的人马?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成大事者必定懂得谋划,这是古代另一位战神的格言。他懂!马逸明深知凭借一己之力解决暴走团是不行的,他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彻底打赢这一仗,让陈有德的阴谋破产。
现在,马逸明正去南体搬救兵找外援的路上,他还有死党。
出了陈有德那档事之后,关于马逸明要被开除的小道消息满天飞。这个时候来校,马逸明最不想碰见同班同学,他受不了同学们那种饱含同情的目光。虽然不知道那种安慰是不是出于真心,反正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微笑是强者的通行证,怜悯是弱者的墓志铭。他马逸明需要同情怜悯吗?no!
阳光明媚,清风拂面,校园里一排排法国梧桐摇曳生姿。
学院的师弟师妹都在运动场挥汗如雨,练田径的、球类的,在运动场龙腾虎跃。都说体院帅哥美女多,这话不假,大长腿的男男女女比比皆是,迎面走来三三两两的男女同学,举手投足身手矫健,浑身上下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还好,都是些不认识的师弟师妹。
马逸明耷拉着头,把卫衣的风帽往头上一套,拐过林荫大道,刚刚走到行政楼旁边,耳边传来一声脆脆的招呼:“嗨!马格雷布!”马逸明心里咯噔一下,到底还是给人认出来了。马格雷布是马逸明在系里的绰号。哈里.格雷布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中量级拳王,马逸明的偶像,因为专业出色,马逸明拿过一次省运会亚军,在学校成为名人,洋洋得意给自己封了个雅号叫“马格雷布”。能叫出这个外号的一定是同班同学。
马逸明抬头,把风帽往后一掀,看见岑可辛笑吟吟地站在面前。岑可辛是系里的团支书,练跆拳道的,也是系里有名的女汉子。马逸明和她关系还不错。
马逸明挤出一丝笑意:“岑书记啊,有何指教?”
岑可辛撇撇嘴:“你都这样了,还嬉皮笑脸。你这个人啊,就是没心没肺。”
“都这样了,我还不乐观一点?难不成去跳楼才像话啊?”
“胡说八道什么啊?最近咋样?同学们都挺关心你的。你就是停课了,也可以看看大家嘛。”
哪壶不开提哪壶。马逸明叹口气:“看看大家又怎样?你们也帮不上。”
“帮不上?你怎么知道帮不上?”岑可辛说:“马格雷布,我正要找你呢,想不到在这儿碰见你了。正好。跟我走!”岑可辛一把拽住马逸明的胳膊。
一阵香风袭来,柔柔的,软软的气息,马逸明不由得倍感舒畅。
“哎哎哎,你干嘛干嘛?”马逸明嘴里还尽是嗔怪,“有话好好说嘛。拉拉扯扯的给人瞧见多不好。”
女汉子岑可辛可不管那么多,径直把马逸明拉到行政楼楼下。
岑可辛端起团支书的架子,用指头点了点马逸明:“呆在这儿,不许走!等我办完事下来找你。听见没?”
马逸明有些莫名其妙:“在这儿等你?”
岑可辛嗯了一声:“走了我跟你没完。”
语气不容置疑,马逸明只得耸耸肩,呆着不动。岑可辛俏丽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脑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
她这是要干嘛?马逸明望着她背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