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地形一直看到下午五点多,众人簇拥着总指挥林文亮回到科里卡镇上的寮棚里。个个累得一身臭汗。
这边,科里卡民兵显然已经组织起来了,大批的黑人武装人员开始在广场集结,摩托车、皮卡车、呜啦呜啦地满地跑,后勤人员在广场上开始分发弹药,浓浓地战前气氛已经开始凸显。
乔纳森安排人员送来吃喝的东西,为了鼓舞士气,让这帮中国勇士安心打仗,还专门宰了一头羊,安排一个民兵在广场一角烤羊肉给指挥部的人吃。
林文亮神情亢奋,在寮棚里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然后开始在桌子上用黄土石块堆了一个简易沙盘。几个黑人在唐光明的协调下负责打下手。
林文亮对马逸明说:“我这是教他们最基本的参谋作业了。他们如果能把解放军这套基本功学会了,出去打仗可以百战百战。”
沙盘就是大家吃饭的长餐桌,做得委实有些简陋,很多地形的路径勘查都没完成,林文亮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问到哪里补充到哪里。他说条件有限只能将就一下。
林文亮招呼大家过来开会。乔纳森带着手下认认真真地立正站了一圈。翻译兼副官是唐光明。
林文亮开始先讲战役目的,他说,这一点很重要,每个指挥员和士兵都必须要了解,思想达成一致,指挥才顺畅。林文亮强调:本次作战是一次防御作战,不要随意出击,以减少伤亡。坚持到政府军来就是胜利。整个战役时长从现在开始计算,计划30小时。大家要根据这个时间配备弹药补给,包括后勤粮秣供应。
乔纳森和几个手下都点头,显然他们认为林文亮这点和他们不谋而合。但是对于坚持30小时的时长还有疑问,他们认为明天政府军2点左右就能到,他们从现在开始,也只需要坚持20个小时就行了。
林文亮说:“他们对自己政府军的效率没点儿数吗?打仗不能干没把握的事情。”唐光明把总指挥的话翻译给他们听。大家都无话可说,纷纷点头称是。
见部下们对战役目的都了解了,林文亮开始讲解战术安排,用个树枝指着简易沙盘开始阐述作战方案和火力配置。大致有几点:
第一,设立两个指挥所,一个靠前,一个靠后。靠前的是前线观察哨,靠后的是核心指挥所。
第二,固守科里卡镇大路口的2号高地,那里是进科里卡的门户,扼守着这个通道,不能让卢旺达人突破进来。
第三,为防止卢旺达人迂回包抄,派出一个分队在原始丛林中5号区域埋伏起来,没有命令不能撤退,一直埋伏要坚持到战斗结束。
第四,派出一个分队,潜伏在科里卡镇外的8号区域,截断卢旺达人的后路,必要时发起攻击,减缓正面防御的压力。
……
林文亮手头一共五个分队,正面防御用去2个,镇外埋伏1个,侧面埋伏1个,最后还保留了一个预备队。林文亮一遍一遍地讲解,包括对讲机通讯规则,口令设置,终于把战术安排让几个部下明白了。黑人部下们第一次见到这样专业的排兵布阵,个个对林文亮面露仰慕之色。
趁着大家有兴致,林文亮再向部下们讲解了几个阵地防御的火力配置常识,包括机枪火力怎样配备,如何形成交叉火力网,火箭筒发射阵地的选择和变换……
讲完之后,林文亮发给每个队长一张纸,那是一张张简易地图,上面标满了区域符号,然后让他们每个人拿着手头的简易地图对应沙盘,熟悉每个区域标号和位置。林文亮说:“把这个背下来的话,这个仗就好打了。”
马逸明和宋洪林几人在一边观摩,大为叹服。
宋洪林说:“亮总啊,你这个本事可真不小,我这个不会打仗的人听你这么一讲,我都觉得我懂了。”
总指挥林文亮这会儿不谦虚了:“老子服役的老部队是39军,王牌。像我这种水平的一抓一大把,随便拎个小排长出来都行。我还不止这点本事,你们等着瞧好了。”
林文亮喊唐光明找乔纳森过来。乔纳森说:“指挥官大人,什么事?”
林文亮说:“你那个对讲机用来打仗要出事的。能不能找到那种老式的战地手摇电话?”
乔纳森说:“那个东西早淘汰了。我们的对讲机更先进。”
林文亮冷笑:“他妈的,跟小黑扯不清,老唐你跟他说,那个淘汰的手摇电话看看哪里有,让他给我搞一套,对讲机可以用,电话我也要用。”
乔纳森马上告诉唐光明:土王家里以前有,老掉牙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电线和电池。
林文亮说:“赶紧找!”乔纳森连忙交代手下去找……
林文亮走到马逸明身边给他下达命令:“你是一号前线指挥所的指挥官。现在和我一起去较调那个迫击炮……”
马逸明笑嘻嘻地:“我?”
“对,就你!”林文亮说:“这场仗说白了就是看我们两个配合得咋样。打仗得靠炮啊!战争之神啊知道吧……没炮,我刚才讲的这些都是白讲。这些小黑的作战意志我是心里没底儿的。”
……
趁着黄昏还有能见度,林文亮亲自操炮,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