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手扶拖拉机欢快地在山路间跑着。
小仙女和马逸明两人坐在前排的木座上,脸颊上的两块肉随着拖拉机不停地抖动……
刘晓斐被颠得屁股不沾座位,大声嬉笑着:“啊呀,真好玩啊。可比我的小极光还有意思呢。”
马逸明一边开着拖拉机一边和曲风和通电话:“蛐蛐儿!快了啊。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在路口等我啊。”
“马儿,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
“我开拖拉机来的。”
“开拖拉机啊,小心点儿啊,山路,颠得很。”
“没事没事,蛐蛐儿,晚上准备好饭菜,喝酒啊……”
……
人坐在拖拉机上说话,必须扯着嗓子大声喊,不喊说不出话,因为句句都带着抖音,像患有严重的口吃病。
看马逸明挂掉电话,刘晓斐大声喊着:“哈、哈、哈里马,这个地方这么偏、偏、偏?我们真要来这里生活吗?”
马逸明也是扯着嗓子喊:“是啊,越偏越好!让你二叔他们找不着最好、好、好。我们在这里修个木头房子,围个小院子,种点花花草草,养点小鸡小鸭、鸭、鸭……”
“不回广惠了?”
“不回啦!你后悔跟我吗?”
“不后悔!”
“那我们在这里多生几个娃……”
“讨厌啊!啊,啊,啊!”刘晓斐对着马逸明的肩膀一顿捶。
“哎哎哎,哈里马,快停车!”刘晓斐喊了起来。
马逸明连忙把拖拉机的刹车拉上:“怎么啦?”
刘晓斐指着路上撒了一地的行李:“看,行李都颠掉了!”
马逸明扭头一看,因为拖拉机的车厢没有挡板,两个拉杆箱被抛到了路上,还有一地的零食散得到处都是……马逸明连忙跳下拖拉机跑去收拾。
就这个时候,一台现代ix35慢悠悠地从后面跟了上来,慢慢开到了拖拉机后面,按了按喇叭,示意拖拉机让路。
刘晓斐不会开拖拉机,眼见着这山路狭窄,马逸明捡行李在路上正跑得狼狈,只好摇摇手,示意自己不会挪车。
那ix35的喇叭不耐烦地又响了几下。半晌,玻璃窗滑下来,一颗脑袋伸了出来,一个27、8岁的年轻人,脸上黑黝黝的,一看就是本地人。那人一脸的不高兴:“怎么回事?”
刘晓斐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等会儿啊,司机捡东西去了。”
那人的目光在刘晓斐脸上停留几秒:“又是来支教的?”
刘晓斐嘻嘻一笑:“是啊。”
那司机轻笑两声,摇摇头:“哼哼,你们这些大学生……”
半截话还没说话,马逸明跑回来了。马逸明把行李哗啦往拖拉机的车厢一放,连忙跑去开拖拉机。嘴里说着:“对不起啊,我马上挪一下。这拖拉机太颠了……”
那司机看都不看马逸明一眼,直接望着刘晓斐说:“你们去哪里啊?”
刘晓斐说:“木那村。”
那年轻人笑了:“顺路啊。巧得很,我也是去木那村的。喂。”司机冲着刘晓斐挤挤眼,拍拍方向盘,“坐我的车走?韩国越野车,不颠!比你那破烂强多了。”
刘晓斐抿嘴一笑:“谢谢,我还是喜欢坐拖拉机。”
马逸明把拖拉机慢慢停靠在路边,等着那现代车过去。那现代车慢慢开过来,在路中间停了一停,司机探出个头:“美女,我叫阿斌,叫我斌哥好了。木那村见。”阿斌看了一眼马逸明,嘴角抽了抽,又瞅了一眼那脏兮兮的拖拉机,嘿嘿一笑,油门一轰,呜地开走了。
马逸明望着那ix35绝尘而去,觉得这司机有点莫名其妙。
“嘻嘻,刚才那个人以为我们是去支教的大学生呢。”刘晓斐冲着马逸明挤挤眼,“听他语气好像不太欢迎支教老师。”
马逸明才懒得管这些闲事,他只想快快见到曲风和。马逸明说:“支教又怎么样?你教英文法文,我教体育,教孩子们打拳,妥妥的!”
“我还可以教美术!我的素描一级棒!”
“我能教数学,我数学高考130分呢。”
“我教语文,我小学作文拿过奖呢。”
“那你要这样说,我还能教书法,我幼儿园拿过书法一等奖。”
……
嘻嘻嘻,哈哈哈。就在马逸明和刘晓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吹自擂中,拖拉机“突突突”又欢快地跑起来。
山路蜿蜒,拖拉机不知不觉走到了半山腰间,眼前出现了一湾碧绿的湖水,宝石般的纯净,湖边绿树浓荫,不知名的各种花儿开得正艳,远处的村落若隐若现,零零散散的木头房子点缀在绿化红花间……
刘晓斐“哇”地一声大叫:“好美啊!该不是木那村到了吧?”刘晓斐满脸惊喜,“哈里马,我们要在这里安家那该有多好!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啊……”
马逸明微笑不语:心安处即是吾乡,木那村,我们来了!
拖拉机慢慢下坡,山路逐渐平缓。一条乡间大道的岔路口,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