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逸明想要动粗,村长怒了:“你妈逼吹牛逼坏规矩,给你吃包子是便宜了你!你敢咋样?”村长手一挥,几个光头瞬间把马逸明围了过来。毫无疑问,肯定都是沸羊羊、沸羊羊、暖羊羊、慢羊羊、快羊羊、瘦羊羊之类的了……
一群羊羊对着马逸明虎视眈眈。
胖胖的沸羊羊神情很愤怒:“老子在这里呆了快一年了,没见过你这么不老实的。你他妈的穿蓝马甲的冒充杀人犯。你坏规矩了!”
马逸明说:“那我该穿什么?”
“你妈逼应该穿黄马甲!”
他妈的……还有这个规矩。马逸明心想可能是李警官为了照顾他没给他穿黄马甲。马逸明胸膛起伏着又忍了忍。
“蹲下!抱头!干什么进来的说,不许欺骗村长!”喜羊羊凶声大气。
软绵绵一看就是个老实人,看见喜羊羊要揍人,立马过来规劝:“美羊羊新来的,不懂规矩,村长,喜羊羊,你们消消火儿,别让管教看到了。”
村长哼了一声:“管教?管天管地也不能管规矩!哪个号子里不是靠号长保平安?美羊羊,你说老实话,不能欺骗组织!”
马逸明又好气又好笑:“好吧,我说实话了啊,我是喝酒醉驾进来的。你们满意了吧?”
村长手一挥,喜羊羊和沸羊羊们骂骂咧咧地散了。
“早他妈的说实话嘛。找打!好了,现在进入下一个环节,沸羊羊,你给他讲讲咱们村里的管理规章。”
那个腆着肚皮的沸羊羊开始流利地口述羊村的规矩,其实就是看守所的作息时间、行为准则和监舍里的值班制度等等。马逸明一时间也不记得那么多。
沸羊羊说:“总之呢,就是一切行动军事化。体验两天,学习学习就熟了。”末了,沸羊羊拿出一张卡片递给马逸明:“这个上面写的是‘十不准’,必须背下来,这既是羊村的规矩,也是看守所的规矩,管教随时要检查的,你背不出来,我们大家都会跟着倒霉啊。”
马逸明拿过那张卡片,看上面抬头写着“十不准”:
不准不听从干部指挥,与干部发生顶撞,甚至争吵。
不准打架斗殴、拉帮结伙、伙吃伙喝、体罚他人。
不准在监区、监室喊号或大呼小叫。
不准在监室私藏打火机、现金等违禁品或吸烟。
不准借提审、会见之机索要违禁品。
不准接收非本监室干部传递的书信、物品。
不准与其他监室人员传递书信、口信、物品。
……
这他妈的看守所真黑!马逸明明白了,沸羊羊交代的这些东西,明明应该是管教的工作,结果交给了牢头去监督完成,难怪号长有一定的权力,原来整个看守所的管理基本是建立在号长制基础上的。邪门!
沸羊羊说:“美羊羊,卡片给你了啊,你必须两天之内背下来,背不出来要断你的粮!”
马逸明入村仪式勉强过关了,盘坐在通铺上拿着那张“十不准”发呆。村长和喜羊羊他们一拨人显然对这个差点坏了规矩的美羊羊很排斥,都不理睬他。
几个羊羊在一边下象棋,打扑克。
村长则懒懒地躺在一号铺位上,一只羊羊在在帮村长按摩、松骨。
马逸明注意看了,那按摩的羊羊手法非常利落,拉胳膊、扯腿、掰关节,掐筋样样不落下。双手敲背的时候,两只手半握并在一起“噼里啪啦”像放小鞭炮一样作响。那村长躺在床上哼哼哈哈,满脸享受。
“小刀羊,你这手法越来越老道了啊。可比外面那些按摩师傅强多了……”村长哼哼道,“等老子出去了开个按摩店,你来当师傅。保管赚钱。”
小刀羊嘿嘿憨笑。
村长眯着眼,看到马逸明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一撇:“美羊羊,看看,厉害吧?这个是我们308羊村的祖传绝技。上几代羊村传下来的手法,也不知道是哪个祖师爷教的。从这号子里出去的,好几个都成了职业按摩师。”
“你小子来我们这号子里能学到东西的知道吧?”
马逸明肚里冷笑,把头转过去不理那村长。自己入村仪式强忍没发作,不过是为了不给李警官他们添麻烦。这村长如果还这样继续嚣张下去,那可就是他自讨苦吃了。
马逸明背靠在墙上,手里拿着那张“十不准”,百无聊赖之际,心思慢慢想到自己的案子上去了:宋洪林他们几个分到哪个监房?刑侦支队会出什么招儿呢?这个鬼地方呆够30几天,自己会不会被保出去?……
软绵绵在这个羊村也是属于边缘角色,见马逸明发呆,爬过来说:“喜羊羊,你的案子判了吗?严重吗?”
马逸明回了回神:“我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呢。老哥,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软绵绵往头铺那边瞅了一眼,小声提醒:“叫我软绵绵,不然要挨揍,这是村长定的规矩。”
马逸明忍住笑:“这规矩谁定的?”
“传下来的。上一代的上一代就是这样,这个村长之前叫喜羊羊,现在他升村长了,把喜羊羊的头衔让给那个花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