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忙活了一天,马逸明回到百花苑的宿舍丝毫没有疲倦感。到洗手间剃掉自己的两撇小胡子,换上睡衣,在沙发上发呆。
浑身亢奋忙完一切,马逸明的心情又回到原点。
卧室里还隐隐残留着香香的气味,那应该是晓斐身上的味道吧……
想起自己关上病房的门转身离开那一刹晓斐哇哇的哭声,马逸明心里一阵抽搐。他知道自己深爱着晓斐,但是,晓斐会原谅自己么?和晓斐还有没有可能?
往事历历在目,和晓斐的过往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在废矿场枪声一响,刘晓斐纵身一扑,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
刘晓斐躺在他怀里流着泪:“我喜欢你,从带去你买西装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你。我那会儿就想着你做我男朋友就好了。但是现在,我怕是要死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娶了个黑人老婆。我气哭了,哭了大半夜。你说好笑不好笑……”
“不爱相公金络马,羡他亭长白篷船。我呀,我又爱相公金络马,我偏偏还要有条白篷船……嘻嘻。”
……
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马逸明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眼泪,不行,不能这样放弃晓斐!这不是马格雷布的性格。就是要做土匪做强盗也要把晓斐抢回身边!——可是,晓斐还爱不爱我呢?……
马逸明就这样胡思乱想,一会儿哭一会儿发狠诅咒,整个人又开始神情恍惚起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马逸明连忙把眼睛擦了擦,平复一下情绪,是谁呢?
房门打开,是刘俊伟。
“俊哥。”马逸明喊了一声,默默地把刘俊伟让了进来。
刘俊伟也没说话,慢慢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马逸明的房间,缓缓在沙发上坐下。
马逸明坐下,开始无声地烧水、冲茶。
刘俊伟瞅了瞅茶几边垃圾篓的半篓子纸巾,再盯着马逸明的眼睛看了会儿,摸出一支烟点上,依旧没说话。
马逸明也没吭声,说什么呢?他不知道怎样开口。两人就这样静默了好几分钟。
刘俊伟终于说话了:“小马,你不想和我解释一下么?”马逸明心里清楚了,俊哥还是关心自己的,毕竟来半岛是刘俊伟带入门的。一起相处那么些日子,刘俊伟是老板,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兄长、是人生导师,自己从他身上潜移默化学了不少为人处事的道理……
俊哥这次单独造访,会不会是想着给自己一个机会,莫非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马逸明把事情回顾了一下,这怎么解释?芭比的事,肖莉的事,带宋洪林去公海赌博的事……这些事情就像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哪里能解释得清楚?
马逸明斟酌了片刻说:“俊哥,我没有对不起晓斐。那些事情很多都是误会。我……我都是身不由己的。”
马逸明苦笑:“我知道这个话说出来没人信,但是我……咳。解释不了啊。”
刘俊伟语气平静:“你娶了一个黑人女孩儿做老婆,成了当地土王的孙女婿,这种事情居然解释不了?”
马逸明抬头望着刘俊伟:“我要说,我是被逼的。俊哥您信么?”
刘俊伟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这等于是回答了。刘俊伟的意思很明显,这种事情居然能逼?特别是逼你一个浑身带刺的强人?
马逸明看到刘俊伟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回错话了,正待补充两句,刘俊伟又悠悠地道:“带着宋洪林去赌船玩,还有赌船上那个女孩儿恐怕不是人家逼你的吧。”
唉!马逸明叹口气双手抱头,无解!
刘俊伟停了半晌才说:“小马,其实你这个人心善,心思也正派,我本来一直觉得你还不够坏,自认为不会没看错你。只是想不到你那方面……”
“男人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忠于家庭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本份。我们广惠的男人很分得清这些道理。我带你入门的时候,告诉过你三戒你还记得吧?戒妄、戒盈、戒贪。”
“戒盈,不骄傲,不自大;戒贪,耐得住寂寞、经得住诱惑、守得住底线……你都忘了。”
马逸明轻轻地说道:“俊哥,谢谢你的教诲。这些话我其实一直没忘。”
“好了。不说这个了。”刘俊伟显然不想再纠结马逸明这些烂事了,刘俊伟瞅了一眼马逸明,“往下你有什么打算?”
马逸明想了想说:“我打算离职,先休息一阵,等晓斐……”
刘俊伟打断马逸明的话头:“还想着晓斐?”
马逸明低头道:“反正我这辈子只会娶她一个。”
“哼,你是看准了晓斐是个傻白甜好哄是吧?那也得她家人同意啊。”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