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直言相告。”封烈催促道。
李文却有些犹豫,他注视着封烈那深不可测的面容,心中忐忑。“大将军,此事关重大,弟子生怕……”他欲言又止。
封烈见状,朗声大笑:“哈哈,你这徒弟,倒真会吊人胃口!青阳子怎会教出如此谨慎的弟子?我封烈难道就那般可怕,让你有话不敢说?”他拍了拍李文的肩膀,“但说无妨,无论何事,我封烈都接得住。”
李文见状,知道再无退路,便毅然决然地说:“既然如此,弟子就直言了。家师有言:乾王对大将军的高义深感仰慕,希望能与大将军结为友人。”
封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早已料到一般。他猛地站起身,大笑道:“果然如此!乾国对我凉国一直虎视眈眈,想要吞并我们。但乾凉两国势如水火,岂能并存?你可知曾策当年为涿国做间谍,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您看,大将军,我就说您会生气吧,这不,果然如此!”李文无奈地摊手,坐在一旁,“您诱我把话说出来,然后就要拿腰斩吓唬我。”
封烈被李文这一番抢白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得苦笑着摆手:“好好好,你说你说,我保证不生气。”
李文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这都是家师托我带来的口信,要不是为了他老人家,谁愿意管这等闲事呢?既然说到这了,那我就直说了吧。家师说,‘禽择木而栖,臣择主而辅’,当今乾王是百年难遇的明君,功业就在眼前。他希望将军您能深思熟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家师还说,乾王对您的仰慕如同滔滔洛水连绵不绝,他希望能与您携手共创大业。为了表示敬意,家师特地托我带来一些礼物,希望您能笑纳。”
说着,李文就要打开手中的礼盒。然而封烈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先生不必了,我怕这金银珠宝晃了我的眼睛。我虽是个武夫,但也想学习圣人的风范。请代我感谢尊师的美意。”
李文心中一沉,知道这件事恐怕要黄了。但他仍不甘心地追问:“将军既然不爱财,那我自然敬仰。只是不知将军能否接受我们的建议呢?”
封烈脸色一正,斩钉截铁地说:“忠臣不事二主。”
说完他转身走向客厅门口:“送客!”
李文无奈,只得带着随从和未曾送出的礼物离开了大将军府。
在珍宝坊的内室,李文神色凝重地召来了严都。
“如今,是你立功的大好时机。”他语气低沉却坚定,“封烈,此人是乾国的头号大患。若能将他刺杀,你便是立下赫赫大功。不仅可以洗脱你父母的隶籍,更能赢得爵位的荣耀。”
李文说出这番话时,心中难免有些波澜,毕竟这是他首次下令执行暗杀。
严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他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主人,我一定办到。明日便行动。”
李文却摆手制止了他的冲动,“此事非同小可,封烈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周围戒备森严。明着行动绝无可能成功。你需精心策划,万不可鲁莽行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一击必中,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严都点头应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主人请放心,我定会周密部署。不急于一时,即使是三个月、半年,我也必定完成任务。”
李文看着严都,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上前扶起严都,声音有些颤抖:“你我情同手足,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此事若成,你我共享荣华。”
严都眼中泛起感激的泪光,紧握拳头,“主人放心,我定会办好此事。”
“记住,行事之前务必想好退路。”李文再次叮嘱道。
严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自此之后,严都悄然离开了珍宝坊,化身为苦力在封烈的将军府周遭暗中观察,寻觅下手机会。然而半个月过去了,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一夜,严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他潜入了将军府。凭借着夜色的掩护,他小心翼翼地摸向了封烈的书房。正当他准备动手之际,却不慎被一名巡逻的仆人发现了行踪。
刹那间,将军府内警报大作,严都陷入了重围。他孤身一人,奋力拼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尽管他勇猛无比,连续斩杀了二十余名护卫,但最终还是被众多的武士逼到了墙角。
此时,封烈站在书房的台阶上,他目光冷冽地注视着严都,大声命令道:“留他活口,我要追查他的来历。”
众武士闻言,齐声高喊:“投降者免死!”声音震耳欲聋,然而严都却并未屈服。他紧握着手中的兵刃,准备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刀剑,严都深知逃脱无望。他紧握手中剑,高声喝道:“且慢!”随即,在武士们愣神的刹那,他挥剑割下自己的耳朵、鼻子,神色从容地将它们抛入草丛。
这一幕血腥而震撼,众武士无不心惊胆颤,就连封烈也为之动容。严都的举动似乎蕴含着某种决绝与无畏,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然而,严都并未就此罢手。他深吸一口气,紧握长剑,猛然向自己的脖颈划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