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还未及开口,班莺已是猛地跃起,怒火中烧地吼道:“谁要去做什么朝王的王后?不是说好只是把斗鸡献给朝王吗?为何连我也要一并送出去?你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把拽住李文的衣襟,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要将他吞噬。
李文被班莺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丁韶会如此直白地揭露真相。他赶紧双手按住班莺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莺子,你听我说,这是大王的旨意,让你潜伏在朝国王宫中……”
“我不听!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要把我送给朝王!”班莺泪水夺眶而出,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一个养斗鸡的,我不是奴隶,也不想伺候什么朝王!”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潮水般涌出,无法抑制。
班莺心中早已悄悄种下了对李文的情愫,如同细水长流,默默无声,却又深沉如海。然而,眼前这个自己心仪已久的男子,竟然打算将她如礼物般送与他人,而且还一直隐瞒着这个决定,这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和伤心。
李文紧紧握住班莺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挣扎:“莺子,我这么做是怕你难过,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这些斗鸡,它们将是你的得力助手,你要用它们去迷惑朝王,让他沉溺于斗鸡之戏,无暇他顾。”
然而,班莺却用力挣扎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不听!我要回家去,我要去找我爷爷……”她似乎想要挣脱李文的束缚,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丁韶见状,脸色一沉,厉声说道:“班莺姑娘,请你冷静一点。这是大王的命令,你既然加入了靖天司,就应该服从命令,完成使命。如果我丁韶不能完成任务,便会以死谢罪于大王。你爷爷以前也是一位忠勇的将军,他又岂会容忍你违抗大王的旨意?”
丁韶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于是稍微缓和了声调。岁月已在他的脸上刻下了四十余载的痕迹,对于年轻女孩的心思,他自然比李文更为洞悉。
“其实,李文又何尝愿意让你涉险。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就算对你情深意切,又怎能带你远走高飞,逃避这一切?天下之大,哪个国家不畏惧乾国的威势?班莺姑娘,你需得为大局着想,切莫因一时冲动,为大家招来灭顶之灾啊。”
李文在丁韶的话语中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班莺的心思。
他凝视着班莺那依旧坚定却带着几分脆弱的表情,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跪在班莺面前,举起手指,对着天地发誓:“莺子,我李文求你,为了大王,为了天下一统,那么多兄弟姐妹随我李文奔波他乡,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难道就愿意辜负他们的牺牲吗?此去朝国,只是权宜之计。我向你保证,一旦朝国覆灭,便是我们重逢之时。我李文非你不娶,丁大人可以为我们作证。”
丁韶见状,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班莺姑娘,李文是个重情重义的君子,他的誓言绝对可信。我愿意为你们作证,你们一定会有团聚的那一天。”
班莺望着巍峨的铁玄关,泪水滚滚而落,这关口是如此冷酷,冷得象铁,冷得如那漠然的天空。她生性骄傲,从没想过要以身事人,而这无情的命运竟如此捉弄自己,竟连逃避都不苦恼。
班莺心如刀绞,悲痛欲绝。然而,她却忽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凄凉而哀婉,仿佛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无尽苦楚。
“班莺,你别这样,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更为了你爷爷的遗愿……”李文被她的笑声震得心惊胆战,后背直冒凉气。他深知班莺的痛苦,却无法为她分担分毫。
班莺突然收住了笑声,她的眼睛如钩子般紧紧盯着李文的脸,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为了你李文大人的功成名就吧。”
李文被她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嘴里仿佛被塞进了一个拳头,连旁边的丁韶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主人,我们可以启程了。”班莺改变了对李文的称呼,她转身向自己的斗鸡走去。
朝王万昌端坐于大殿之上,双眉紧锁,愁容满面。昨日,他的斗鸡队在激战中惨败给了朝臣韩槐,而今日,程纪的书信又沉甸甸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这一切令他如何能够高兴得起来?
程纪在信中措辞严厉,毫不留情地告戒万昌道:“事乾者安,不事乾者辱。朝国的未来与命运,全系于你对待乾国的态度之上……”信末,程纪笔锋陡然一转,声称乾王对公子万隆极为仰慕,殷切希望他能亲赴乾国一游。
此时,万昌的堂叔叔大夫万立正义愤填膺地在大殿上慷慨陈词:“大王,切不可轻信程纪的恐吓之言!这分明是离间之计!前日杨渡亲自来朝国,与我商议联合诸国共同进退大计。诸国若在,朝国则安如磐石;诸国若亡,朝国岂能独存?当今天下,强弓硬弩皆出自我国之手,我国虽处弱势,但依然可迅速集结二十万精锐甲士,尚有与敌一战的实力……”
“够了!够了!”万昌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他年仅二十有余,面目清秀俊雅,额头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