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陈招娣：“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你少不少钱跟我也没关系，反正到时遭报应的不是我。”
按说陈招娣这些年开茶室赚了那么多钱，也不至于连一千五百块钱都拿不出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陈招娣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便秘：“小老鼠，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
“就是我感觉，你给我治这个邪病，也没怎么出力啊。你这还收我两千八，太贵了吧，你得退我点钱才公道。”
“啊？”我被陈招娣的脑回路惊到了，“招娣姐，做买卖都是你情我愿的一锤定音，不得反悔。听说你也是生意人，这点规矩都不讲？”
陈招娣又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跟你说了几遍了，我现在叫陈曼莎！”
然后她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我说：“小老鼠，做生意就该讲究一个讨价还价，你欺负我不懂邪病，就乱开价，这肯定不对。我要知道治个邪病竟然那么简单，绝对不会答应你那报价。”
我被她奇妙的逻辑给惊呆了，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陈招娣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人，居然会被她弟弟和爹妈拿捏。
“招娣姐，不好意思，钱一分都不退。”我淡淡道，没有改口叫她曼莎，也没有松口退钱。
陈招娣却依然想跟我胡搅蛮缠，冲着我拍桌子，放狠话，还说我不退钱，就找人来打我。
我看着她无能狂怒的样子，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躺椅上，有点想笑。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吧，陈招娣骂着骂着，摇晃了下脑袋，双眼变得迷离起来。
她开始骂不动人了，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知道，这是牛二胖子给的蒙汗药发作了。
一直趴在窗口偷看陈招娣的牛二胖子见状，立马就闯进了门堂，对着陈招娣使了个公主抱，将她紧紧抱在胸口，急吼吼地对我点头：“天数！干得好！牛哥回头好好谢你！”
我闻言，面不改色地指了指门堂右侧的杂物间。
牛二胖子立刻会意，就抱着昏迷不醒的陈招娣猴急地冲向了杂物间。
“天数，帮我把风……嘿嘿……”
一声猥琐的笑声过后，牛二胖子钻进了房间，“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等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后，我不动声色地从桌子下面取出了石灰包和大青砖，蹑手蹑脚地来到杂物间门口，在门后轻轻听了一会儿。
待我听到牛二胖子那恶心的口水声时，我才迅速地取出钥匙开了杂物间的门。
慢慢推开门后，我悄悄接近了牛二胖子，拿着板砖的手，也微微有些发抖。
可牛二胖子正忘我地啃着陈招娣的脸和脖子，全然不知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一直到牛二胖子胡乱地把自己裤子褪到一半时，他才发现了我。
登时，他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我。
待看清是我后，才破口大骂：“他妈的！你进来干嘛……”
他话未说完，我便扬起了手里的石灰包，照牛二胖子脸上砸了过去。
“噗”的一声，硕大的石灰包在他脸上炸开，他那张黑瞅瞅的脸顿时变得粉白粉白的。
或许是被石灰粉灼伤到了眼睛，牛二胖子在原地手足无措地张牙舞爪。
我没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抬起一脚狠狠抽在他裆下。
他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鬼叫，踉踉跄跄地冲过来想打我。
但牛二胖子根本就看不见路，却反而一头撞在了柱子上，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我趁这个机会，又对准他的后脑勺踹了一脚，然后坐在他身上，举着青石砖往他脑袋上一下一下的砸。
“砰！”
“砰！”
“砰！”
随着青砖一次又一次地挥砸下去，一幕幕的往事再次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我想起了那些被人贩害死的孩子们。
想起了他们惊恐无助的眼神。
想起了他们那被咸腥的海水呛红的面庞。
想起了他们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绝望。
死去的他们，便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我的大脑。
此刻，他们仿佛都站在我身边，将我围在了中央。
“来呀！狗日的人贩子！”
“你不是要拉我去喂鱼吗！”
“你来呀！”
我一边爆喝着，一边砸着牛二胖子的脑袋，理智渐渐被愤怒淹没。
牛二胖子的头颅已经如同一个西瓜一般被我砸烂了。
可我依旧双目通红，完全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然而此时，我脑海里却响起了一阵轻柔的声音：“宝宝，醒醒，姐姐陪在你身边呢，不用紧张哦。”
是姐姐！
我心中一个激灵，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我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姐姐的背影。
她冲我回眸一笑，那顾盼生姿的温柔风情，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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