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的路上,老莫叫我向陈招娣要来了Anna的照片,以及她的真名。
Anna的真名跟陈招娣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叫作周来娣。
老莫吩咐我把Anna的照片打印出来,并嘱咐我一定要把周来娣三个字写在照片的背面。
这事儿我交给了洪双喜,自己却是引着老莫进了我的公寓。
在公寓里,我配合着老莫搬开了沙发和茶几,为他清出了相应的场地。
老莫也在客厅的正中央,摆放下了向铁牛的铁锅,作为施法的主坛。
而在主坛旁,老莫摆放上了刻满古赤族文字的铜质托盘。
接着又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件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
打开油纸后,一具焦黑色的蛇类动物的头骨标本出现在了我面前。
这蛇类的头骨大概五寸来长,上下颚分开着,可见其死时应该张开着血盆大口。
老莫说这枚头骨是赤火蟒的脑袋,赤火蟒是赤族图腾火毒蛟的子孙。
每一名的赤家苗巫在入门之前,都需要徒手格杀一条赤火蟒,并将赤火蟒的头骨制成标本带走身边修行,日积月累之下,蟒蛇的头骨在苗巫温养之下,也会带有灵性。
每一名赤家苗巫在开法坛之时,都会在法坛边摆上赤火蟒的头骨,用于镇守法坛。
法坛布置完毕后,老莫又在铁锅旁铺上红布,上面放着一柄苗家短刀。
他对我说道:“等你的助手把Anna的照片带来,我就可以开始了。”
“嗯……”我顺势就准备给洪双喜发短信,想催促他快一些。
可我还没点开微信,陈招娣的电话就飙过来了:“喂!天数!Anna的尸体被华哥找到了!”
“什么?”我闻言大惊失色,“那现在呢?”
“现在华哥把Anna的尸体给拖到灵堂里面去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啊……”
陈招娣磕磕巴巴地,说话突然带上了哭腔:“而且我总感觉,现在不管我走到哪里……Anna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话……她一直在叫我快去一楼大厅救她……
所以我就去了一楼,扒着门缝看大厅,就看到Anna的尸体被吊在梁上了!
她脚下面还堆着一堆木柴,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华哥还指挥着一群尖嘴鼠脸的矮小怪人,给Anna的尸体,还有她脚下的木柴泼汽油呢!”
“糟了!”我惊叫道,“曼莎姐,你等下,过会儿我在打电话给你!”
说着,我就准备去问洪双喜到哪了。
可陈招娣又哭喊道:“不……不行了!他们点火了!天数,你快想办法啊!”
我一听这话,更是心急如焚,对着老莫急吼吼道:“莫老,对面点火烧尸了!你有什么办法拖延吗?”
老莫也是面如死灰:“完全没有……唯一的希望就是,你的助手能立刻带着写上Anna真名的照片赶回来……”
我一阵懊丧,但我知道这事怨不得洪双喜。
谁能想到,张天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Anna的尸骨给重新捕获。
而陈招娣那头的声音,更加让我心乱如麻:“天数!你快想办法啊……Anna说了,如果她尸体被烧了,她就会变成孤魂野鬼的。我如果保不下她的尸体,她会不会缠上我啊……
不!点了!华哥点火了!烧着了!已经烧着了啊!”
“妈的!”我的怒骂一声,但还是开启了免提,强压着怒气沉声道,“曼莎姐……你别急,电话不要挂,随时给我汇报情况……我来想办法!”
说“想办法”三个字,无非就是一种自我安慰。
因为,我没有任何办法……
但恰在此时,洪双喜总算带着Anna照片赶了回来:“兄弟,开门!照片搞定了,名字也顺便写好了!”
我连忙拉开家门,一把就抽走了Anna的照片,并火速交给了老莫:“莫老!照片到了!”
老莫接过照片后,就立刻将其扔进了铁锅,并抄起苗疆短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液放进了铁锅之中。
随后,他就闭起了眼睛,开始念着经咒。
可是,当铁锅Anna的照片沾染到老莫的血液之后,那照片的一角上竟然出现了一小朵火焰,开始缓缓地“吞噬”起了照片。
老莫猛然一抬眼,喝道:“小师父,给我弄一碗清水来!”
我心急如焚地跑到厨房接水,期间手机里一直传来陈招娣的哭喊声:
“天数!火越来越大啦!”
“天数!Anna的脚已经被烧没了!”
“天数!你说话啊!”
我没有理她,麻溜地将一海碗清水递给了老莫。
老莫接过后,当下便停止了念咒。
他含住了一大口水,“噗”地喷在了Anna的照片之上。
照片上的火焰骤然熄灭,散发出了阵阵浓烟,呛得我和洪双喜咳嗽连连。
难以想象,这一小朵火苗被熄灭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