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和洪双喜应该是要和其他嫌疑犯一起住在一个大牢房里的。
可中途,我们却被执法员叫了出来,换到了一间宽敞通风的小牢房里面。
进牢房的时候,那带着我们的执法员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我们俩说道:“你们的六爷关照你们在这里住得安心些,该配合就配合,剩下的交给他就行。”
听这执法员这么说话,我心里顿时有了些底。
松六指的响应速度还是挺快的,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他就已经把招呼打点到局子里去了。
洪双喜听到这话,谄媚地笑道:“差爷,你跟六爷很熟啊?那既然是自己人,我问你个事,你给我交个底,这案子会杀头吗?”
“少他妈套近乎!谁跟那些混社会使邪术的货色是自己人?”
那执法员脸一寒,他说他最痛恨的就是松六指这类用邪术谋财害命的人。
因为这类人他想抓都没证据抓。
此外,他还透露说,松六指之前为了铲除江湖上的异己,故意提供了他线索,帮他破了两个大案,让他升了支队长。
不然的话,他不会给松六指面子,更不会来管我们死活。
这支队长嘴上倒是挺凶,但他心里应该是挺重视六爷的。
不然一起凶杀案,犯不着一名身为正科级的支队长亲自出马过问。
洪双喜吃了支队长的白眼后,讪笑着再也不说话,同我一道进了监室。
这监室果然干净整洁,就连床铺上的被褥还是新的。
我寻思着现在干着急没有任何意义,干脆倒头就睡。
可我刚刚有些许睡意的时候,我就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我揉开惺忪的睡眼,却见到刚刚送我们来监室的支队长又折返回来了!
支队长见我睁开了眼睛,马上把食指竖直放到了嘴边:“嘘!”
然后,他东张西望了一阵,从衣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打开了监室,迅速地闪了进来:“两位兄弟,看守所里值班的,我已经都支开了,咱们现在就跑。”
我愕然,这就来放人了?
感情这支队长,还真是松六指的自己人!
可是,我并没有动作,只说道:“干嘛要跑?我又没杀人……这事就是一个误会,你们调查清楚了,我自然就太平了啊!”
“小兄弟,你跟六爷多久了?六爷怎么会收你这么天真的一个孩子?”支队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知道那被你捅死的出租车司机是什么人吗?”
我狐疑地说道:“不管是什么人也不能干预司法公正吧?”
支队长依旧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那司机是市执法局局长的姐夫。局长爹娘死得早,小时候家里穷,他都是靠着姐姐和姐夫一路供养着读书考公才上位的!都说长姐如母,长兄如父!你想想你闯了多大的祸吧!兄弟,法理大不过人情的,自古以来就是这个理!”
我依旧愁眉不展的样子:“这么严重吗?但尸体额头上的死前枪伤,和死后刀伤,你们又准备怎么解释?”
“你别去管那枪伤,那司机脖子上的刀伤也是致命伤,就是由你造成的!这个谁都没办法帮你赖掉吧?我可告诉你,现在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你俩杀人的案子,要从重、从快办理,你见识过八十年代的从重从快吗?我给你们翻译一下:你们最多两三天就得洗干净了上路。”
听完这话,我沉默了。
作为江湖世家出生的我,对八十年代初的行动,当然有耳闻。
当年,可是有无数混江湖的恶霸上午被捕,下午就吃铁花生的。
洪双喜却哀嚎道:“啊?两三天,那么快?连踩缝纫机的机会都不给吗?我还盼望我后面能申请调到燕京的监狱去蹲大牢,顺便看吴哥哥开演唱会呢!”
支队长闻言脸立刻阴沉了下来:“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是吧?我可告诉你,让我带你们跑的可是六爷!这案子能让六爷这么沉稳的人下这种铤而走险的决定,你自己想想有多危险吧!”
我也瞥了洪双喜一眼:“别贫了,等咱们能顺利逃出去,你再贫也不迟!”
支队长也催促道:“快些,监控我已经关了,赶紧走吧!”
说着,支队长便带着我们俩出了监室。
来到外面走廊里的时候,支队长猫着腰,一马当先地在前面走着。
他探着头看着前方,不时地冲我和洪双喜招手,示意我们行动。
可走着走着,我却瞅准了支队长的屁股,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势大力沉地照他屁股踹了过去!
“砰!”支队长刹那间就摔了一个狗啃泥。
而我此时高声喊道:“老蛤蟆!你先跑,把监控开出来,尽快!”
洪双喜跟我养成了长久的默契,他当下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变成了一名执法员的样子,再抄起了支队长手中的钥匙,照走廊尽头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我也死死地骑在了支队长身上,照他后脑勺狠狠地捶出了几拳,骂道:“还他妈想阴我?你到底是谁?”
“你……你是……怎……怎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