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小的电卡,都有讲究吗?”季康杰奇道。
我点头道:“那是当然的!”
现在每个人去酒店前台开房间的时候,前台都会发客人一张电卡。
但这张电卡可不光光是为了省电而设计的。
酒店向客人发的电卡,其实是让顾客向房间里的特殊“住户”表明身份的“身份证”。
当客户把房卡插到客房门廊墙上的通电的电卡槽里时,客房里那些看不见的“住户”就明白客人是付过了房钱的,在这几天之内,这名客人是房间的主人。
因此,它们就不会在晚上去叨扰这名客人。
“只是不叨扰而已吗?可它们刚刚明明保护了我。”
我继而又说,那些房间里看不见的“原住民”并不是想保护季康杰,撕碎那纸人却是无心插柳之举。
其关键便在于,我让季康杰打开了所有的电器。
怨灵这种东西是喜静喜暗不喜明的,客房里的这群“看不见的住户”也是如此。
当客人打开房间内所有电器之时,在灯光和电器的作用下,看不见的住户们会烦躁不安,甚至于怒火中烧。
但是它们却奈何不得客人。
因为这间房是客人开的,那客人就是房子暂时的主人。
它们作为房间的保家神,自然是无法对主人下手的。
因此,等那女纸人侵入季康杰的房间时,房间里的原住户就会把怒火发泄到女纸人的头上。
“那你为什么让我藏被窝里?”
“因为双床标间有两张床,靠窗的床白天会被太阳照射,是一张阳床。
阳床有阳气,看不见的住户们是不太愿意睡的。
它们一般会睡靠墙的床。
而靠墙的床不太易被太阳照射,阳气稀薄,被称为阴床。
你把阴床的被窝占了,他们没办法睡,所以只能退而求次地去睡靠窗的阳床。
但那张阳床上被你翻乱了,上面还放了一把刀子,结果导致了今晚这些住户无床可睡。
它们本就因为你开了电器心中恼怒,无床可睡后,更是怒上加怒。
但是,它们又不好对你这个主人下手。
因此,当它们感受到来犯的邪祟后,便把怒火都发泄在了纸人身上,将纸人给生生撕碎了。”
季康杰听完后,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双手合十,仰头对着空气拜道:“各位大仙息怒!今天情况紧急,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笑说你现在才是房间的主人,不需要给它们道歉。
季康杰说,它们好歹是救了我一命,然后他又拉着我在客房里的沙发上坐下,问道:“老板,现在我的魂神可算是完全保住了?”
“你身上的漏阳咒解了,吸食你精元的纸人也已被毁,当然是保住了。”
季康杰听罢,眼中当即闪现出了仇恨的火花:“那么!接下来,老板你可以帮我查一查是谁害我了吧?你只管查,查出来是谁以后,我去亲手弄死他!”
我摇头笑着劝季康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慢慢捋……现在,我们有一个可以切入的点,那就是那家收治你的医院!你被取走心脏的手术,应当就是在那医院里完成的。”
季康杰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道:“我记得那医院是一家私立医院,设施确实高档,住院体验也不错。但私立的终归是私立的,口碑还是比不上那些公立的大医院,所以我也只去过一次。”
“私立的?”我挠了挠下巴,突然想起了我之前处理过的医院鬼事,“私立医院才方便做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勾当,咱们先查查这家医院的资料再说。”
说着,我打开了某眼查。
为了做生意方便,我开了某眼查的会员。
在某眼查里输入医院名字后,那家医院的股权结构图就显示了出来。
我把手机交给了季康杰,问他这股权结构图上,有没有他的熟人,跟他关系怎么样。
季康杰看了一眼后,手就颤抖了一下。
他微微张开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手机屏幕。
半晌后,他咽了一口唾沫,道:“老板,你猜得太准了……这家医院里的股东,真的有我的熟人!”
说着,他指着手机上一个叫“秦大刚”的姓名道:“这个秦大刚,就是我新戏的投资人!”
“他就是投资人啊?”我扫了一眼屏幕。
秦大刚的股权占到了25%以上,可以算大股东,再高五个点,都可以称他是医院的控股股东了。
我点了点头道:“他确实有嫌疑,至少你新戏的女主演就是他强行塞进来的。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投给你钱再害你,还用最恶毒的方式害你?”
季康杰一开始也非常错愕,但过了一会儿后,他目光中又是寒芒一闪:“对了!他……他可能真的有动机!”
随后,他双目有些失神,喃喃道:“这个秦大刚,是我大学的舍友……”
“舍友?”我奇道,“是早十年前的互联网上流传的,需要谢不杀之恩的那种舍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