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整饬后,我坐上了朱新月的车,随她一起去了云帆。
至于洪双喜则因为他腿脚不便,被我留在了木塘,让他好好休息一晚上去了。
一夜未睡的朱新月开着车在高速上疾驰的时候狂打哈欠,看得我心里都有些害怕。
不过,两个小时左右后,她还是带着我顺利来到了她在云帆的住处。
朱新月在云帆住的是一处新交付不久的两户一栋的联排别墅,说是联排别墅,但朱新月实际是把左右两户都买了下来,四舍五入也算是独栋了。
朱新月带着我进入一楼大客厅的时候,我就看见大厅里坐了近十号人,多为白须白发的老者,也有两三个目露精光的中年。
他们见我进来,纷纷露出了不友善的目光,更有一个鼻梁发红的胖老头指着我,对朱新月皱眉道:“新月,你说你让我们在这里守着六爷,你亲自去请强援,结果请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猫没有长齐的小屁孩?”
朱新月皱了皱眉,道:“章老叔,我怎么做事,需要你来管教?”
“嘿!新月侄女,你可不能这般说话!不是我想管教你,而是我们这些当叔叔伯伯的,要真不管你的话,你能办得好事不?”那名叫章老的红鼻老头闻言撸了撸自己的袖子,“新月侄女,六爷去了苗疆大半个月对吧?这大半个月里面,六爷留在这里的事情都是你在打理吧?你自己说说,这段时间里面,你有给我们大伙儿带来哪怕一单五位数以上的生意吗?”
“就是!以前六爷在的时候,咱半个月不说能挣个五六万,也有两三万,现在你这小丫头上位了,我们五千都挣不到!”
朱新月的胸膛开始肉眼可见的起伏起来,看起来是气得不轻:“你们……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那叫章老的胖老头站了起来,微微瞥了一眼朱新月,便又再次背过身去,对着四下里大声嚷道:“大家伙们听老头子我说一句:咱们啊,同在六爷手底下讨口饭吃,长的有六七年,短的也有三四年了,所以啊,咱们也可以算是亲如兄弟,情同手足的!
六爷呢,也深得我们敬重,我们也尊他是我们的大哥!现在呢,大哥是暂时病倒了,那按照道理是不是应该在我们这些人里面选出一个二哥来?
可结果呢?结果现在做主的是新月侄女!大伙儿想想,小辈年级轻轻,资历浅、经验少,能撑得住场面吗?”
章老这听起来貌似“掷地有声”的话就像落入水塘中的巨石一样,溅起了巨浪。
客厅里那八九个师父立刻就跟着章老振臂高呼。
更有人说道:“不能!咱们应该选个二哥出来主持大局!新月侄女太年轻,这么重的担子她挑不起!”
还有人附和:“对!没错!依我看啊,现在治好六爷反而是第二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咱们得找个二哥带领大家伙先把这段困难时期给挨过去!”
再看朱新月,她竟是一言不发,但是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在颤抖着,明显是被气坏了。
我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六爷在哪?我自己去看看吧,你先应付客厅里这帮子叔叔伯伯吧……”
“绑在二楼主卧……门没锁,你自己去吧……我来摆平眼下这批人!”朱新月恨恨地回答道。
于是,我就趁着楼下这批老头子义愤填膺地“弹劾”朱新月之际,不动声色地跑上了二楼。
二楼主卧的门虚掩着,我才靠近大门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松六指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你!你狼子野心!你!还给我……把我的东西全部还给我!”
“你……你敢觊觎我的家业……我要……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这话听起来很有点无能狂怒的意思,但却也让我非常好奇。
按说松六指的一切,现在都还在朱新月的掌控之下。
虽然刚刚我也亲眼目睹了朱新月面对所谓“叔叔伯伯”的围攻,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但朱新月并没有把松六指的“产业”交出去分毫,那松六指到底是被抢了什么东西呢?
而且,又是谁暗算了松六枝,在密谋夺取他的所谓“家业”。
之前我就听说松六指儿女很多,而且他的大多儿女都与他离心离德。
难不成,又是松六指家的哪个孩子作妖,暗中把他害成了这幅模样?
我抱着这样的好奇心,推开了松六指的房门。
虽然我进门的声音并不算小,但是松六指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我进来一般,嘴上还是像个复读机一样,自顾自地复读着什么“别想赶我走!”、“贼子!还给我!”、“要你全家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直到我走到他面前时,他才似乎有所反应,突然扭过头来对着我怒目而视,吼道:“贼子!休想赶我走!我的,都是我的!”
我被他这目光弄得心中有些烦躁,便直接几个耳光照他脸上抽了过去,同时流转起浩然气,探查他体内是否有阴灵存在。
我经过一番仔细探查后,还真的没有发现松六指有被人附体的迹象。
但是,我却在刚刚的探查中,感觉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
也就是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