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耿正看着穿山甲身上那道不深的刀痕,说道:“不好对付啊。”
断刀耿正,在和尸煞的激战中砍断了自己的刀,却执意不换刀,愣是用断刀杀出了自己的威名。
此人之后凭这把断刀将刀道修到了新的境界,这才赢得了“断刀”的名号。
如果穿山甲能明白他的心思,一定会气得朝他一爪子拍来。
这只巨兽身上鳞甲坚不可摧,那么多伏魔者连续攻击都没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耿正一刀砍伤了它,居然还嫌砍得不够深。
“不好对付也得对付。要是让这畜生跑出去,咱以后哪有脸在乌城混?”滕阳将斧头扛在肩膀上,声音嗡嗡响,和敲鼓发出的声音很像。
“上!”
马天胤高举雷光锤,耿正、滕阳和赤雄同时冲出,如三道闪电来到了穿山甲面前。
耿正一刀挥下。
看似平实无奇的一刀,只是普普通通挥了下去,和樵夫砍柴时的挥刀动作一样,断刀刀锋处却出现了一道极为耀眼的光芒。
这是刀道,耿正自创的刀道。
和中原最强剑道“剑宗”第一式伏斩很像,也是从上自下砍,或者说这一招就是耿正在伏斩的基础上悟出的刀道。
刀更合适砍,所以这一招威力比伏斩更强。
这记刀光落在了穿山甲背部厚厚的鳞甲上。
比盾牌还要坚硬的鳞甲,在刀光的攻击下竟被砍破。
刀光下出现了一条整齐笔直的伤痕。
鲜血从伤痕里迸溅而出,和满天的雪白极不相衬。
穿山甲被这一击彻底惹怒,冲着耿正怒吼一声,直起身子,要一爪子将站在空中的耿正拍碎。
如此庞大的巨兽,一爪威力实在可怕,从夜幕中拍过后,夜色仿佛被撕出了好几条裂缝。
看得出来,倘若这一爪子拍在一座山头上,山头也会垮塌。
这只爪子没能接近耿正。
半空中,滕阳挥舞手中大斧,用尽全力劈在了爪子上。
犹如两艘巨船在海面上相撞,一股狂暴的波动从爪子和大斧之间暴涌而出,撕碎了夜幕,压垮了宅院。
那般威势,犹如一架浩浩荡荡的马车,驶过什么便压碎什么。
穿山甲百米之内,一切建筑物被狂暴的波动横推而过,化为废墟向外涌去。
半空中,滕阳手持大斧,凌空站在穿山甲面前,在巨力的冲击下浑身青筋暴起,却始终未退半步。
这股波动终于散去了。
一道身影突然从地上跃起,凌空踏步,脚下明明虚无一物,却像踩在什么实质性的物体上,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穿山甲面前。
那是赤雄。
铁拳赤雄,之所以被称为铁拳,是因为他曾在和同阶尸煞的激战中,使用拳头打碎了尸煞手中用归墟神铁打造成的兵器。
他的拳头,比归墟神铁还要坚硬。
他的身影如一支射出弓弩的箭,在原地留下一道逐渐扩大的波动涟漪后,飞到穿山甲面前,一拳砸在了穿山甲胸口上。
穿山甲胸膛如一堵墙般厚实,在这只拳头的攻击下,仿佛本来平滑的湖面上掉进了一颗从高处垂直落下的石子。
那石子不止掉进了湖里,周围湖水还随石子一同下沉,要被石子从高空带下来的气浪压碎。
穿山甲胸口深深陷了进去。
在赤雄的攻击下,这只巨兽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看着着实有些恐怖和滑稽。
穿山甲倒下去的过程中,十七支两米长的铁枪被梁腴抛出,一头扎进了穿山甲周围地下。
那些铁枪枪身串着十余铁环,从空中飞下的过程中叮铃作响,扎进地面后,铁环绕着枪身转个不停。
雪夜下,六品符文师梁腴凌空而立,双手结出了一连串复杂手印。
手印成时,每一支铁枪上的铁环只留一个于枪身,其他全部飞进了夜空中。
众多铁环在空中飞舞着,看似散乱无序,铁环与铁环之间又有着紧密联系。
“嗵——”
穿山甲正好倒在了十七支铁枪中间,震得大地微微一颤,掀起的气浪如风暴般卷向四方,震塌了不知多少建筑物。
梁腴手印再一转变,飞在空中的一百多个铁环全部泛出了明亮的白光。
与此同时,一道道光柱从铁枪上飞出,高高飞起,直入夜幕。
十七道光柱出现在雪夜中。
一个正在飞行的铁环蓦然停住,在空中祭出了两道白光。
其中一道白光绕过穿山甲,飞向远处一根铁枪,落在了绕着铁枪转动的铁环上;
另一道白光落在了附近一个铁环上。
附近那个铁环停止飞舞,环上射出三道白光,有的飞向附近,有的飞向远处,全部落在了其他铁环上。
每一个铁环接收白光,又向其他铁环投射白光。
数百道或长或短的白光相互交织,化为一张巨大的白光网,死死压在穿山甲身上,彻底封死了这只巨兽的行动。
十七支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