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场剧变对月光城影响很大。
北城门外出现了一座如山般高大的石鲸,护城的南城墙被火毒兽白无常用哭丧棒砸得坍塌了一大片。
城内很多建筑都遭到了破坏。
几名副将正愁眉苦脸地瞅着狼藉的街面,心想这么大的工程量,过年前能干完吗?
一位副将指挥众人将北城门外那堆石头凿碎后运到城里,用来铺路和修坍塌的南城墙。
月光城有一位豪强镇守,即使城墙出现了这么大一个缺口,也无敌兵敢犯。
神族人离开了,灭蒙将领离开了,昨晚那场变故似乎没有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只要不是敌军入城,肉该割就得割,爆竹该买就得买,窗花该贴就得贴。
除了一些好事者专门跑到城外观赏那只巨大的石鲸外,月光城内一切和其他地方并无二致。
梦魇国地处中原与东南外域——仙陵魔谷接壤地,和灭蒙国同为“中原十六国”之一。
这是镇守中原东南疆界的重要国家。
梦魇城作为梦魇国都,繁华程度远非月光城可比,每日进出这座城的人在冬至后比平常多了太多。
梦魇城以解梦着称,城里居住着很多以解梦为生的解梦师。
世间很多受梦魇所困的人都会来这座古城求助。
这座城除了最出名的解梦外,医道也非常盛行。
城南药师公会人才济济,每天都有人拜访。
公会里不止低品阶药师,光是五品、六品药师就有十余位。
药师公会最近来了几个人,为一名受伤的年轻公子治伤。
那位年轻公子的伤很古怪,听闻疾在脏腑,伤到了本源。
会里几位六品药师出面后,全部无功而返。
众人询问时,那几位六品药师只是摇头叹息。
他们本着对病人疾病保密的原则一言不发,无人后又会时常聚在一处商议病情。
“你们说,这剑伤怎么会这么奇怪?”
一间隐蔽的院落里,一名白发苍苍的六品药师看着身边几位老者,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对面一位老者捋着自己灰白的胡须,说道:“据老朽观察,此子应为剑宗四十二式中的第四式‘天刺’所伤。”
“三十年前,我曾为一位被‘天刺’伤到的将军治过伤,那种强大的剑意至今仍无法忘却。”
“可此子身上的伤口又和三十年前那位将军身上的伤口略有不同。”
“那位将军身上伤口溢出的只有剑意,此子身上伤口不止带着剑意,同时还夹杂着黑煞力和焰力。”
“试问普天之下,哪位剑修能在修剑的同时还兼修黑煞力与焰力?”
其他老者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坐在院子里的都是六品药师,一生见病例无数,却没有哪位见过修剑道的尸煞能修出焰力,也没有哪位见过堕入黑暗界的精通剑道的锻造师能修出黑煞力。
焰力和黑煞力乃是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力量,谁有本事能同时兼修这两种属性完全不同的力量?
院落内一阵沉默,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位老者的声音:“如果医圣肯出手,不知那孩子会不会有救?”
这个声音结束后,院落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医圣姓颜,单名一个正字,因是梦魇国唯一一位七品药师,人送一个“圣”字。
这位药师医术高明,多年来治好了中原东南域无数起无人能医的疑难杂症,被很多人尊为神明般的人物,就是皇室也对此人礼敬有加。
然而颜正脾气古怪,规矩极多:
一般疾病不医;
品德不端者不医;
不敬父母者不医;
不讲道义者不医……
凡是他不愿医的人,连皇室出面都没用。
梦魇国镇国将军戚远岩长子不务正业,整天纠集一伙狐朋狗友四处游荡,后来在一起冲突中被人重伤。
镇国府花重金请颜正出诊,颜正却以镇国将军教子无方,害了不少女子为由拒绝出诊,连皇室出面求情都没用,害得戚远岩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子不治身亡。
这位药师如果不愿出诊,谁来都没用。
院落内,其他药师心想那位受伤的年轻公子来历不明,身边那几人又非善茬,颜正怎么可能会为其出诊?
院落内的六品药师没想到的是,药师公会附近一间安静又别致的院子里正焦虑地站着几道身影。
每个人的目光都在紧闭的房门上,就连一向稳重的栾敬天也是如此。
他们来梦魇城十来天了,求过的名医不下十位,却没有一人能治好栾东的伤。
就在他们四处打听被尊为“医圣”的颜正住处时,今早院子里来了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看了他们一眼后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徐丁豪本来想阻拦老者,却被栾敬天用严厉的目光及时制止。
栾敬天不知道老者身份,但他从老者身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