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离得近了,她听到宋丽的话,“那毕竟是你爷爷,你客气一点,别老惹他生气……”
秦砚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铺满了嘲讽,不耐烦的说,“生不管养不管,现在跑来演什么母慈子孝,显着你了?”
林觅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秦砚盯着她的腿,眼中逐渐有了笑意,宋丽还以为他被感化了,连忙趁热打铁,“阿砚,爸妈也是……”
秦砚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没爸妈。”
转身就走了。
林觅刚坐下来,就看到秦砚径直朝她而来。
“大嫂,”他笑的意味深长,“大哥还没下来呢?”
从刚才在卫生间开始,他就格外的喜欢叫这个称呼。
林觅故作冷淡,“还没有。”
“放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管,关键时候还得我这当弟弟的帮他分忧。”
秦砚混不吝的在旁边坐下来。
林觅抿了抿嘴唇,正想起身离开,秦砚突然侧头凑到她耳边,“别板着脸这么正经的样子,刚才在洗手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什么样。”
林觅咬了咬牙冷笑,“秦总是觉得这样羞辱我能满足你那点可怜的男性自尊吗?很抱歉,我经过对比发现,你连秦冰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秦砚脸色骤然一冷,盯着她,“你们睡了?”
林觅抬头跟他对视,“那又如何?”
就在这时,秦老爷子带着秦冰下楼了。
秦冰看到林觅和秦砚站在一起,推了推眼镜关切道,“小觅,没觉得无聊吧?”
林觅笑笑,“没有。”
秦冰点点头,“那就好。”
他又看向秦砚,温和的笑道,“阿砚,一会咱们兄弟俩好好喝几杯,我有很多关于小觅的事要向你请教。”
秦砚扯了扯嘴角,“好啊,到时候找我助理约时间。”
说罢,拿了大衣就往外走。
秦老爷子见状,有些恼怒的道,“你给我站住!”
秦砚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秦老爷子,“爷爷还有事?”
秦老爷子杵了杵拐杖,双手握着龙头,威声道,“今天是家宴,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你要去哪儿?”
秦砚似笑非笑的道,“吃饭就不用了,你们好好聚吧,毕竟这个家跟我也没多少关系。”
说罢,径直离开了。
秦老爷子气的差点连拐杖都丢了。
“你听听,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秦封群连忙安慰道,“爸,您别生气,阿砚不是一向如此吗?自打六年前回来,就惹得家宅不宁,这点比阿冰真是差远了。”
秦老爷子在气头上,一拐杖朝着秦旭砸过去,“你生出来的好儿子!”
秦旭皱眉,有些不高兴,“爸,关我什么事?”
倒是宋丽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林觅看的隐隐皱眉。
回去的路上,她不经意的问秦冰,“你二叔一家跟你们关系不好?”
秦冰摘了眼镜,按了按眼睛,“无所谓好不好吧,他们夫妻最注重享乐和自由,结婚之前就没在家里住过几天,这几年更是一直在国外游玩,跟我家没有竞争关系。”
林觅点点头,“那跟你们有竞争关系的只有秦砚?”
秦冰看了她一眼,没了金丝眼镜的遮挡,他的目光有些阴霾,打量了她一会,问,“怎么,还关心他?”
林觅坦然的笑笑,“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为以后帮助你做准备,你如果信不过,那我不问了。”
秦冰目光带着审视,林觅神色始终坦诚。
好半晌,不知道他是真的信了,还是无所谓告诉她这些,笑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家跟阿砚,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林觅洗耳恭听,“哦?”
“二叔二婶是丁克,意外怀了他,爷爷知道之后坚决让他们生下来,二叔拧不过,等二婶生完,俩人把孩子扔给保姆就跑了,我妈怕他威胁我的地位,找机会把他扔出去了,所以他才在外面流浪了十几年,这事,家里人都知道。”
林觅面色如常,心头却蓦然收紧。
她怎么也没想到,秦砚当初竟然是这么到的宋城。
本该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家族继承人,就因为这些可笑的理由,被迫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
难怪她总觉得他对秦家有敌意,原来不是错觉。
在秦老爷子眼里,他有能力有手段,是合格的家族继承人,可却不能为了他,影响到家族的团结。
在秦旭和宋丽眼里,他恐怕连拖油瓶都算不上,他们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儿子。
更不要说秦封群一家人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这样的秦家,换成她也不会原谅。
六年前,他是怎样从一无所有,搏杀出今天的成就?
林觅手指微微收缩,笑笑,“真是好狗血一出豪门大戏。”
秦冰神情冷漠,“狗血吗?这就是我的生活。”
林觅自然的转换了话题,“你妈那边,你打算怎么应付?她要是真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