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砚出来的时候,林觅已经整理好情绪,除了眼眶有一点红,看不出半点异样。
她若无其事的走到窗前,去摸那只猫,问,“它叫什么名字?”
秦砚说,“刚买了没几天,还没取名,你给它取一个吧。”
林觅轻轻抚摸着那柔弱的小身体。
猫咪很乖,应该还在幼年,并不大,软软的缩成一团,也不怕人,被她摸得眯起眼睛在她掌心里蹭。
林觅说,“那就叫米粒吧。”
秦砚“嗯”了一声,“不难听。”
他进浴室洗澡了,林觅抚摸着米粒的后背,不知怎么就想起来当初喂过的那只流浪猫。
那也是只很乖的猫儿,一开始被猫妈妈带着,后面不知道猫妈妈去哪了,就只剩下它。
乡下穷,猫都是拿来抓老鼠的,没谁闲的有爱心喂一只野猫,小花猫饿的皮包骨头,在某一个放学的晚上,冲她喵喵叫。
也是巧了,她那天刚拿到了一个两百块的资助,一百八用来交资料费,剩下二十块钱,她花了三块钱买了两袋方便面两根火腿肠,想跟陈砚一起改善一下伙食。
一块钱的方便面,五毛钱的火腿肠,对那时候的两个人,是难得的美味。
她最后把那两根火腿肠都喂了那只猫儿。
后来那猫儿就像是认识了她,每天守在路边,见了她就喵喵叫,林觅就开始喂它,吃饭剩的小块馒头,同学掉地上不要的面包……那时候陈砚总不太支持她喂那只猫,怕猫会抓伤她。
可她喂了三年半,那猫儿对她日复一日的亲近,到她离开那个小乡村,它已经长成了很强壮的大猫。
六年了,它应该有十岁了吧,如果还活着,也是一只很老很老的猫了。
农村的猫,很少有能寿终正寝的,怕是早就没了。
秦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林觅沉寂的坐在那,手里无意识的摸着猫,目光放的很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名的伤感、空洞与虚无。
秦砚不喜欢这样的林觅。
他抬腿走过去,拎起米粒的后脖颈,把它放到地上去,取而代之坐在她身边,问,“在想什么?”
他身上带着清新的沐浴乳的味道,靠的太近,林觅不由得伸手抵住他胸膛,回道,“没想什么,你——”
能不能下去一点?
话还没说出来,秦砚突然凑上来,亲了下她的嘴,林觅下意识往后避,两个人的姿势暧昧又缠绵,在地上投下胶着的影子。
秦砚抓住她抵在胸膛的手往下放,声音低沉,“帮帮它。”
林觅一张脸顿时红成了苹果。
秦砚勾着她的头发调笑,“怎么,还不愿意?我都帮你那么多次了,别这么小气。”
他握着她的手,带领着她,林觅没经验,动作僵硬又生疏,最终,他叹了一声,“算了……”
俯身吻住她的嘴,慢慢的覆身上去……
林觅能明显感觉到,今夜的秦砚不太对劲。
他的技巧一直都很好,以前她次次都能被撩拨到失控,可是怎么说呢,那样的撩拨,虽然火热,却总觉得刻意。
可这一次,他动作轻柔,稀碎的吻一个接一个的落下,姿态近乎虔诚。
林觅在他的怀中沦陷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累到意识模糊,迷迷糊糊的想:中间隔的六年,在这一刻似乎从没存在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秦砚不在床上,林觅坐起来穿衣服,旁边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秦砚的手机。
林觅自然不会冒昧去接他的电话,起身走出去叫了一声,“秦砚,你的电话。”
外面没人回答,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卧室的手机还在响,林觅看了一眼,没有备注,只有一串号码。
也有可能是秦砚出去之后发现没带手机,让她去送或者让别人来取?
林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把手机放到耳边,她没说话,万一这电话不是她该接的,她就可以马上挂断。
几乎是在接听的那一秒,对面响起一道沉重的声音,“哥,那只老猫昨晚上没了。”
林觅不自觉的皱了下眉,这是说的什么?
还没等她细想,对面那人又接着道,“哥,您也别难过,这猫浑身是病,能活这么久全靠您砸钱留着命,之前下的那窝小猫体弱,除了您带走的那只,其他的都没活下来。”
林觅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什么,呼吸不由得一滞。
对面一直没听到回声,有些奇怪的道,“喂?哥?你在听吗?”
林觅飞快的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到客厅,米粒正在猫砂盆里拉屎,抬着小脑袋冲她“喵”了一声。
林觅轻轻吸了一口气,是她想的那样吗?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秦砚提着早餐进来,挑眉问道,“在那愣着干什么呢?”
林觅摇摇头,起身走进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秦砚正在吃早饭,林觅在他对面坐下来,心不在焉的拿了个勺子舀粥,半晌问,“以前那只流浪猫……”
秦砚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