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听到这话,心尖儿都在发颤。
把结婚当成真的,和他好好过日子——这曾经是她最梦寐以求的梦啊。
可是他现在深情款款的站在她面前,这样真诚的说出来,其中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男人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与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一句话都不再说,就这么等着她的回答。
林觅终究是有了一些松动。
所以,哪怕结果可能是狼狈,她还是问出来了,“白小小……是谁?”
没有人知道她多紧张。
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唯独不能不在乎这个女孩。
秦砚的以前,她就当都过去了。身份的差距,她也可以视而不见。因为这些可以靠以后的努力,一点一点磨平。
可白小小……
她知道这个女孩对秦砚的重要性。
唯独这个,是无法跨越的坎儿。
秦砚听到她的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林觅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但是什么也没说,只等着他的回答。
如果要在一起,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该有个交代,他几次三番主动提出假戏真做,那她要一个答案,合情合理。
哪怕再爱他,再想飞蛾扑火为了他不顾一切,她也要首先把这件事问清楚。
“小小她……”秦砚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过了片刻才接着道,“我跟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我需要对她负责,这里面有一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
他不肯主动交代,林觅便主动开口。
看着他,平静的问,“她有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对吗?”
秦砚一顿,“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对了。
林觅又接着问,“你对她,许过承诺吗?会一辈子照顾她,呵护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对她不离不弃。”
秦砚皱眉,“是有过这些承诺的,但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觅抬眸跟他对视,问,“那是什么样?你可以说清楚。”
秦砚眼中闪过一丝为难,“这个问题,非问不可吗?”
林觅点头,“非问不可。”
秦砚轻叹一声,恳求道,“我答应过一个人,不向外透露半个字。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跟她之间没有半点男女私情。”
林觅笑了,眼神嘲讽,“没有半点私情,却要呵护她一辈子?对她不离不弃?你觉得这种话我会信吗?”
秦砚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低头想吻她,被林觅一把推开了。
林觅目光很冷,看着他,“秦砚,不是所有事都可以这样糊弄过去,我跟你之间,绝不可能有什么以后,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配合,我们就男欢女爱,我只等一个真相。你不愿意配合,我也不是非从你身上才能得到我妈的身世线索。”
她说完,转身拿了包,就要去开门。
被秦砚一把拉住了手腕。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复杂,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道,“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我走就是。”
说完,先她一步拉开了房间门,转身走了出去。
林觅看着他的背影进了电梯,直到消失不见,眼中滚落大颗的泪滴,伸手关上门反锁。
背靠着门板,捂住嘴低低啜泣。
其实这样也不错,最起码,得到了一个答案,不是吗?
至少,她还没有把那些话当真,至少,她没沦落到那狼狈不堪的地步。
也好,从此刻开始,她就不必再抱有任何期待。
林觅哭了很久,眼睛红肿的都快睁不开,只能跟前台要了点冰块消肿,要不然明天连出门都难。
门外。
秦砚没走。
他站在电梯口,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想放到嘴边抽一口,最后还是把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翻出手机通讯录。
乔仁东最近满世界找陆青鸣,都快跟他绝交了。
程乾冰人还在墨西哥。
亲近的哥们也就那么几个,他最终给祁远打过去。
“出来喝酒。”
没想到,祁远竟然是带着苏白婉一块来的。
秦砚已经喝下去半瓶威士忌,看到苏白婉,半点反应都没有,招呼祁远,“坐。”
祁远本来还担心把苏白婉带来会挨顿揍,没想到秦砚一点都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问,“这是出什么事了?还没见过你喝这么多酒。”
苏白婉跟服务员要了一杯蜂蜜水,在秦砚身边坐下来。
秦砚一言不发,闷头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
喝的祁远都怕了,连忙拦着他,“大哥,这是烈酒,你不要命了?到底怎么了?是……是老程出事了吗?”
秦砚抬眸,看着他眼中浓的散不开的恐慌,以及小心翼翼跟他求证的样子,笑了一声,“老程没事。”
祁远松了口气,瘫坐在卡座上,“吓死我了,我差点都要以为你下句话让我节哀。”
秦砚给他倒酒,问,“既然这么在乎他,他走的时候怎么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