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诸位若也有试刀之心,只管试就是了。”林猛痛快地答应了,他也想看看这把刀的极限在哪里。
王武阳既然能锻造出一把,自然也能锻造出第二把。
“谨遵大帅令!”
张录鹿躬身行礼,随即卸下背后重剑,腿带腰、腰带臂、臂带重剑,在空中抡了个圆狠狠砸在了悬空架起的横刀上。
铛!!!
吱嘎!!!
哐当!!!
先是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大殿,随后便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一息之后,更大的撞击声中,在场众人似乎都感受到了青石地砖的颤动。
张录鹿的重剑,竟然被拦腰斩断,而场中的那把横刀也不好过,刀身弯曲不说,整个刀刃也是如犬牙交错般崩坏,看上去是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可惜了,林猛心中暗叹,即使对这把刚刚出炉的横刀,也是对久经战阵的重剑。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但绝不会有人大胆到认为张录鹿的重剑会被斩断。
场中的张录鹿也是一脸难以置信,这把无锋重剑自参军起就伴随着他,一路走来不知道斩断多少天下神兵,砸断过多少武将脊梁。
战功彪炳的无锋重剑今日竟然以这种结局落下帷幕,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张录鹿收好断掉的重剑,一脸哀怨地看着王武阳。
王武阳被看得浑身发毛,只能是连连保证一定会给他修复,就算无法修复,也一定会给他重铸一柄。
随着张录鹿退回,林猛重新拿起那把残破的横刀:“此刀可称天下神兵之首,可惜了。”
“大帅不必惋惜,这样的刀,我们有三十把!”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王武阳行礼解释道,“此刀并无特殊之处,只是用西凉王所教之法炼铁铸造而已,真正神奇之处并不在此刀本身!”
王武阳此话一出,语惊四座!齐茂阳更是眼中精光大盛!
时间飞逝,很快一年过去了,除了西凉外,整个大晋帝国被无尽的战火焚烧,如今早已是千疮百孔。
在战争初期,皇帝赵骞新练的新军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然而新军的数量总归是有限,数场战斗下来,补充远远跟不上消耗,赵骞也有些肉疼舍不得,战争渐渐转入了拉锯战、持久战。
临近年关,未受战争袭扰的西凉一片祥和,家家户户挂起了大红灯笼,林王府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林牧要出关了。
这天一大早,林猛就等在通宝楼外,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出来。
一年没见了,焦急的是度秒如年,恨不能现在就冲进楼里,狠狠在林牧脸上亲上一口。
从旭日东升等到日上三竿,通宝楼的门终于开了。
老天师一脚踹在林牧的轮椅上:“滚吧,没事别来找我,有事更别来找我,道爷我要好好歇上一段日子。”
在轮子噶悠噶悠的声响中,林猛一把抱住了林牧,大手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一年了啊,高了,也壮实了。”
林猛并不是很关心林牧都跟着老天师学到了什么,只是不停地和他讲着这一年中发生的事情。
在提到林牧的高炉炼铁时,更是滔滔不绝。
意犹未尽的林猛推着林牧的轮椅就要去军营看看。
蓝田大营此时早已是焕然一新,一整年的满负荷生产,风、林、火、山四字营内铠甲武器尽是更换完毕,就连马铠也是新铁所铸,羡煞其他兵士。
“牧儿,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咱们原来的家伙什儿,跟新铁所铸刀剑铠甲比起来简直就是烧火棍子,等到全军三十万兵士更新完毕,我们西凉的军力,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林猛虽然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但军伍出身的他,对武器装备,对军队战力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林牧看着一队队行列整齐的兵士在校场操练着,心中不由感慨。
这特么的才叫穿越,人多将广家底厚!赵涛小子屁股下的那个座位岂不是唾手可得?!
“父王,如今天下已乱,我西凉兵多将广,何不东出函谷,剑指中原?”林牧问出心中疑惑。
按理说外面都打了一年的仗了,自家军力刚刚提升了一大截,按理说林猛应该早就忍不住打出去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没有登基称帝的心思,至少也得出兵勤王吧,一直窝在这西凉到底是为啥呢?
“大帅!”
林猛刚准备开口解释,一声禀报打断了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启禀大帅,戎狄骑兵三万余进犯我西部边陲静水县,请大帅下令,我当亲率风字营,荡净贼寇!”
说话的是风字营统帅,人称飞鹰将军的林风雪。
当时在府堂之上,主张逐鹿天下的并非之后齐茂阳一人,林风雪也是其中之一。
林牧刚刚的一番话正巧被林风雪听了个清楚,此时的他看起林牧来,竟然有了那么一些顺眼。
“狄戎犯我边境久矣,时值年关,更是罪不可恕!”
林猛早就被狄戎烦得不行,大过年的竟然还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