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把昨天晚上,心里那怪异的感觉细致地描述给老天师听,不过杀阿奴的那一段被他很自然地隐藏掉了。
老天师也不疑有他,只是将腰间葫芦里的烈酒喷洒在林牧身上,随后三枚铜钱当啷往地上这么一扔。
只见这三枚铜钱在地上滴溜溜旋转了几个圈之后,竟然三枚皆是正面朝上。
“无妨,宵小作祟罢了,你把这个随身带着,等什么时候糯米全黑了,就没事了。”老天师说着,从衣服上撕下块布条,包上昨晚吃剩下的糯米饭递给了林牧。
林牧接过湿漉漉的糯米布包,想扔又不能扔,小心翼翼地挂在轮椅把手上,尽可能地不让它碰到衣服。
“挂这有什么用,你得贴身带着!”说着,老天师一把抢过来塞进林牧怀里。
你还别说,这糯米布包刚进林牧怀里,原本雪白雪白的糯米竟然开始泛灰。
“全黑之前一直带着昂。”老天师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
这个事情了了之后,林牧又把自己关于军队改制的想法讲给老天师。
“师父,您觉得我这法子,有用吗?”林牧委婉地问道。
“嗯?有点意思啊,你这个法子,打分割包围和歼灭战优势比较大,打攻坚战和拉锯战优势就没那么大了。”
老天师思索了一会:“只要能解决军队中命令传达的问题,你这法子就能用。”
被老天师这么一提点,林牧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单一兵种大兵团作战,极大的减少了指挥上的压力,这可不是现代军队,有什么事直接无线电喊一声。
每一道命令都是要靠传令兵一层一层传递下去的。
像林牧这种小队式的作战单位,指挥起来会很困难,不仅如此,这种战法对小队长的能力要求也很高,需要有一定的军事文化素养。
在这个大多数人饭都不能敞开了吃的世界,文化人,太少了。
看来军队改制之事急不得,还是先从教育抓起吧。
林牧告辞老天师,摇着轮椅找上了林猛。
“父王,孩儿林牧特来给父王请安。”林牧进门行礼。
林猛此时正看着匠作间的汇报,乐得合不拢嘴呢。
看着林猛这么开心,林牧好奇地问了句:“父王,何事如此开心?”
“牧儿你来得正好,王武阳在你的铸铁新法上做了延伸,锻打好的武器放在冷水里快速冷却之后,会变得更加坚固。”
林猛难以掩饰心中喜悦:“如此一来,我西凉军当之无愧天下第一!”
虽然林猛没有东出争霸天下的打算,但是自己麾下军队的战斗力提升,是每一个带兵之人都无法拒绝的事情。
“不光是水,父王可以让王武阳试试不同的液体。”
“哦,牧儿所言不无道理,来人呐,去告诉王武阳,多试试其他液体。”
林猛吩咐完后,转头望向林牧:“牧儿来找我,还是为你那军队改制的事吗?”
上次在这个事上,林猛就感觉出了林牧的坚持,只不过林牧毕竟没有带兵打过仗,很多东西还是太过理想化。
“不是的父王,这个事情我想过了,确实不适合现在的阶段,我这次来找父王,是关于盐和糖的。”
“盐和糖?”林猛一下子没搞明白林牧的意思。
盐铁糖经营权,自古以来就被国家机器牢牢把控,西凉因为林猛的关系,这才没有被大晋帝国收走。
只不过虽然有经营权,但是西凉所产之盐铁糖不得出西凉,否则以谋反论之。
所以,别看这三样东西关乎民生基本,但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操作空间。
“对,盐和糖。”说着林牧要来了纸笔,先是把粗盐的精炼之法写了下来。
“此法所炼盐巴细腻不苦,状若细雪。与眼下所用盐巴天壤之别。”
“随后又写下了甜菜制糖法与甘蔗制糖法。”西凉并没有甘蔗,所以林牧重点解释了一下。
“所谓甘蔗,其形如竹节,多生长于南方,汁水甘甜,用甘蔗炼制的糖相对来说会更好吃一些。”
有了先前铸铁法的例子,林猛对林牧刚拿出来的两样东西并不怀疑,他都懂,顿悟之境里的奇遇嘛!
身处高位,统御西凉的林猛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这细盐和白糖的价值所在,只要运作得当,未来的日子里,钱财将会源源不断地全国各地汇聚到西凉。
“牧儿,你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块拿给老爹瞧瞧。”林猛期待地搓搓手。
“其他的现在拿出来也没什么用,倒是有一套戏法,勤加练习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林牧说的是五禽戏,上大学的时候,林牧的体育选修课是健美操,接过健美操的体育老师是个华佗的死忠粉,整整一学期的体育课,全都是练的五禽戏。
林牧当着林猛的面耍了一遍,之后又带着林猛一招一式地又过了一遍,最后嘱咐道:“一天一遍昂,养生之事,贵在坚持。”
林猛这边正自己练习着五禽戏呢,李牧歌缓步走来,向林猛和林牧行了一礼。
“义父,昨夜的刺客死了。”李牧歌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彬彬有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