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夜风微醺,吹得酒精更加上头。沈沧行提议围着江边走走,江落苏点头附和。两人确定关系前一个比一个会撩,真板上钉钉了,却是同样的假正经。自上次在车上接吻后,亲密的次数寥寥无几,更别说两个大忙人这样手拉着手在江边漫步。江落苏突然挺享受这惬意的感觉,她莫名其妙变成一个小女人了。
江边夜灯微黄,搞得气氛格外暧昧,这步散着散着,顺理成章就散到了酒店的豪华大床房上。都是千年的狐狸,脱光衣服以后就回归原始,那点假正经全然没了踪迹。沈沧行毕竟年长,一路循循善诱,江落苏学习能力超群,更有后来者居上之势。两人从探索到彼此熟悉,酝酿了足够久,终于推翻一场又一场海啸。
江落苏这一夜像是丢了魂,脑袋里什么问题都思考不了,只看见头顶的灯一直晃,一直晃,晃得她浑身酸疼,最后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等第二天一早醒来,沈沧行又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坐在沙发里吃早饭,见她醒了才笑眯眯问:“想多睡会儿还是现在起来?”
江落苏现在一看这张脸脑子里就全是不健康的画面,默默背了八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清空颜色,利索穿衣服爬起来,“不睡了,还得去厂里。”
就这样,俩人腻歪在一块儿吃了顿早饭,穿戴整齐后便一齐返回东阳。上了车电话铃声不断,俩人轮流处理各自的工作,默契地谁也不干扰谁,偶尔转头看一眼对方那副正儿八经的死样,实在不敢相信昨天夜里你来我往的癫狂?
九月下旬,好事连连,先是刘世德主动付清了去年的货款,后又有红星的中期款进账,江落苏的资金可算是富裕了些。她想到自己缺辆车,以前只用在姚城之内跑跑,那辆小电驴够了,现在她偶尔得出差,周边城市有时一个月要跑好几趟,短途乘公共交通总是欠方便,于是她决定入手一辆汽车。
沈沧行对此事十分赞成,他建议江落苏买辆帕萨特,钱的事无需多考虑,可江落苏想得有点复杂,她买这辆车并非全为了代步方便,最好还能给厂里带来便利,于是她全然不听从沈沧行的意见,自己去4s店挑中了一辆新型皮卡,落地16万出头,挤挤钱包全款付清,提好车直接开去盛洋以作通知。不过沈沧行一点都不惊讶,江落苏要是能乖乖听从他的意见才怪了,对比帕萨特,皮卡似乎更符合她现阶段的需求,说起来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头疼的是,车虽然买了,驾驶员却十分不靠谱。江落苏的驾车系统好像是被当年那个拍她大腿的教练拍荡机了,车技癫狂得可怕,短短十来天扣了足足九分,扣到她自己都不敢开上路了,才跑来沈沧行的办公室示弱,求他当当自己的驾驶陪练。
白天两人都没空,约在每天晚上十点练车。东阳的小路弯弯绕绕,江落苏的方向盘打得飘忽其然,沈沧行坐在副驾驶连遗言都想好了,好在江落苏驳回了他发表的机会。他拿出对待客户的耐心来给江落苏讲解,却发现效果甚微,那位一边自信满满地说自己弄明白了,一边却又死性不改地将同样的错误犯无数遍,他简直汗颜,不敢相信在机械和技术方面如此强悍的江落苏,开车的技术会比烂泥还臭。
江落苏狂练车技半个月,沈沧行才放心他再次上路,于是她作为工厂老板的工作范围里又滋生出一项任务,司机。平时少量的货都是江落苏亲自送,加工模具也是她自己跑模具城,甚至工人搬家或是买家具,都是她来充当司机。江落苏特别喜欢这辆皮卡,她觉得和自己的气质配得不行,坐在车里墨镜一戴,气场直逼一米九,就是沈沧行来了也得竖个大拇指,夸她一声:“够帅!”
国庆前后,新闻报道说有台风登陆,连下了几天雨,江落苏半夜被沈沧行电话吵醒,话筒那边是他急切的声音,说是姚江水满,隔壁镇已经全军覆没,所以市里临时决定往东阳泄洪,很快大水将会灌进东阳,让江落苏抓紧做准备。
江落苏一个激灵蹦下床,开灯正要往厂里跑,这才发现大水已经淹没了床脚。她赶紧把自己的情况告知沈沧行,沈沧行安慰她别着急,说自己已经在来找她的路上,希望洪水还未殃及她的车间。
半个小时后,车子一路蹚水总算到了青春厨卫,江落苏顾不上脚上的鞋,蹚着水往厂区冲。跑进车间的那段距离她已经心中有数,她的厂区地势偏低,眼下洪水已经漫过她的膝盖,那车间里想必已经一塌糊涂。打开门一看,果然机器和产品如数浸泡在污水中,她心疼万分,差点没当着沈沧行的面哭出来,也不管脚下的水有多脏了,赶紧俯下身抢救设备。
沈沧行知道凭他们两双手肯定比不过洪水的速度,立刻打电话叫林澈拉了几个工人过来,没一会儿江任杰也骑着电动车赶来,一共六七个人在水里抢救了几个小时,才终于赶在洪水漫到大腿前把设备一一垫高或转移,总算是最大程度地挽救了损失。
忙到凌晨四点才结束,车子被沈沧行停在了地势高的大马路上,幸免于难。期间江落苏被沈沧行赶回车里好几次,只因沈沧行担心她一个女生在水里浸泡久了对身体有害,可江落苏哪还坐得住,非得盯着他们搬运才放心。那机器都是她亲眼看着安装调试的,她平常像宝贝一样维护着,却没想到这次会遭此大罪,这比戳她一刀子还让她难受。
沈沧行给来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