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轻嗤一声,顾夜寒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后径直去了顾温笙的病房。
“二……哥………”顾温笙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的手下将病床缓缓摇起,他那张魅惑又妖冶的容颜上透着股浓重的难掩的病色。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垂下,顾温笙胸口和肝脏处都被利器捅入,胸腔处的伤口只离心口差了几寸,他全身的血液都几乎流干了。
“别起来,你躺着就行。”顾夜寒蹙眉走到床边,眼底还是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二哥………夕颜她……救回来没?!”
知道弟弟平日里最宝贝这女人,当时在宴厅顾夜寒听手下报她倒在厢房里无人救,血都快被放干,就命人将她一同送去了博恩。
“人没事。阿放安排了人照顾,你伤重,别再费心了。”
室内安静到只有微弱的呼吸与点滴声,沉默几秒后顾温笙刚想搭话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用拳头掩住唇口,忍受着难言的痛苦,半晌才用毫无血色的薄唇和极轻的声音呵出一句。
“多谢二哥…………帮我…………”
顾夜寒蹙眉坐在床边,看着弟弟胸口处还残留着血痕,他深邃的眼眸也黯了黯,“阿笙,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当时………我醉的快要不省人事,只记得………灯忽的爆裂后,一把匕首猛的刺进身子,之后………夕颜替……我挡刀………之后,我便什么都不记得…………”
“我们当中,顾祈星没的最蹊跷!遭人下毒,手下人被枪杀。”
“二哥……你不觉着,那两个平日最是惜命的人………遇险后手下人都瞬间成了废物………很………咳咳………”
待顾温笙再次抿着有些秀气的薄唇,呼吸紊乱的将头偏向窗口时,他每一声咳嗽都带了巨大的痛楚,整个人都像是要随着斑驳的日光一同消散了一般。
顾夜寒起身轻触了下他清瘦的肩膀,“安心养伤,这事我去查。只是事已至此,家里人怕是会找砚初的麻烦,那些人里,最好别有你父亲!”
顾温笙失神的怔愣一下后瞥了眼手上染血的琉璃指环,他费力的扯动了下干裂的唇口,虚弱疲惫的脸颊上透着一股难掩的苍白之色,“我………不会让父亲伤害到五弟的………”
五日后,顾祈星的葬礼在万山公墓中最高级殡仪馆里举行。
除了顾夜寒,顾宴安和顾温笙都拖着病体站在了殡仪馆里走了个流程。
顾砚初坐在轮椅上,耳边传来四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以及顾家一众人哀哀戚戚的痛哭声。
指尖紧紧抓着轮椅把手上的皮革,少年失神的盯着房内的花圈,上面大大的“奠”字让他想到父亲母亲去世时的情景,当时愿意来祭拜的也就只有二哥和三哥他们………
哀乐一点点刺入双耳,顾砚初眼眶忽的一下就红了,眼中也渐渐噙着泪,他重重咬下发颤的唇瓣,心底的那股快要冲撞而出的酸涩,怎么都压不住。
等安葬了顾祈星后,一众人回了顾家祠堂。顾老爷子唤了哭到脚软,跌跌撞撞的顾老四进了里屋,他紧了下手掌后又重重敲了下拐杖,阴冷的声音像是在嗓子中淬了毒,“东西,掏出来!!!”
顾老四哭得有些发昏,他还没从之前的伤痛中缓过劲儿来,蹙着眉都快拧成一团死结,他用力捂着心口,瘫软的坐在地上。
“父亲………祈儿他可是中的剧毒!七窍溢血啊………那么好一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