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板着脸带着一身威压走近,冷冽目光扫向宋晨曦,他面容威严,阴冷的声音像是在嗓子中淬了毒。
“夜寒,伤怎么样了?”
“不会死,多谢爷爷挂心。”
顾夜寒眉心紧蹙,他眯着双眸盯着聂十三和顾老爷子腰间的配枪,不自觉的将宋晨曦护在身后。
拐杖重重落地后向顾夜寒步步逼近,高颧骨撑起顾老爷子瘦削的脸。
“夜寒,你一向谨慎,那种微末骗术你也会上当?!”
“为了一个女人就乱了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堪大任了?!”
见宋晨曦蹙眉在看自己,顾老爷子轻嗤一声后扫了眼同样眉眼锋利的顾夜寒,“你不会,连和她说事实的勇气都没有吧?!”
“那是我的事!是我轻狂自负,才被顾宴安钻了空当,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顾夜寒满是病色的眼眸里藏着不可遏制的怒火,他眉眼彻底冷下来,惨白的薄唇覆了寒霜。
宋晨曦注意到顾夜寒不自觉攥紧的掌心,她凝视着面前阴鸷暴戾的几人,心也越来越乱。
夜寒他们………再说什么……
“宋小姐怕是不知,二少爷五脏受损,是因大少爷派人假扮你的模样,又让那人被抓,二少爷护你心切,救下她后却被那人身后暗算,一刀从后脊直入五脏。”
聂十三冷着脸,语气毫无波澜。
宋晨曦瞳孔骤然紧缩了下,她知道夜寒最严重的刀伤是五脏和心肌,原来他的伤………
“乖,和你没关系。”
即便只是一瞬,顾夜寒还是被眼中晨曦难掩的愧疚刺得心脏一阵紧缩。
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他的喘息声不受控的乱了起来,他咬着牙关,手掌刚想去压上左胸就瞥到顾老爷子抽枪的动作。
“咔噔———”子弹上膛的一颤那,顾夜寒手臂一紧,他强撑着病体瞬间将晨曦护到身后。
“是你太过自负,还是你觉着她会被我绑来南遥?就算只是微末可能,你还是不敢拿她的命去赌。”
“夜寒,你这次输给宴安,还真是让我失望啊!”
顾老爷子眼里没有丝毫温度,枪口很快对准顾夜寒,瘦削的脸上满是厌色。
“爷爷,二哥只是一时大意,他一心为顾家………”
“啪!”
还没等顾温笙说完,一个带着风的巴掌忽的抽向他的侧脸,他愕然的偏了头,阴柔妖冶的丹凤眼很快泛起一丝动人的薄红。
“下去!”
顾老爷子没有放下枪,他瞥了眼指节轻触脸庞的顾温笙,枪口骤然间对准宋晨曦的印堂。
“祸水,留不得!”
清澈的瞳眸骤然紧缩,她琥珀色的眼底迅速泛起一阵惊慌,宋晨曦看到枪口的瞬间,一股不可遏制的恶寒从后脊快速蔓延。
“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左耳就被近在咫尺的枪响震的生疼。
“嗡————”左耳耳鸣,宋晨曦疼痛难忍,她顾不上去捂耳朵,点点酸涩液体迅速渗出心尖。
夜寒…………
错愕混合着心疼,很快掩去本能的恐惧,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几乎将宋晨曦的心脏冲撞成渣。
血珠顺着顾夜寒的指尖“噼噼啪啪”的滚落,之后又在在惨白的地面晕开一朵朵血莲。
开枪瞬间,顾夜寒迅速出手将枪口偏离,枪落回到他手上时,子弹也擦破了他的手指,一片残忍猩红。
“二哥————”
顾温笙失神的盯着从顾老爷子手下夺下枪的顾夜寒,他声音发紧,魅惑的脸庞逐渐僵硬。
此时沈放也带着酒气愕然的冲在门口,在看到夜寒再次淌血的手掌和那嗜血的神色后,他眼中的剧烈情绪陡然一颤。
喘息声逐渐被痛意悄然撕扯蔓延,顾夜寒将晨曦牢牢护在身后,他眉角完全下压,眼底是一片歇斯底里的暴戾与癫狂。
“夜寒,让开。”
“不可能!!!!”
顾老爷子瞥了眼顾夜寒不停淌下血珠的手掌,他半睁的眼睛忽的晃出一抹刻骨的狠决。
“你一再念及私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砚儿已死,谁又会记得你做了什么?!”
“我一再怜你,你却屡次让我失望。如今竟为了一个祸水忤逆我,就凭你,还怎么权倾桦海,捍卫顾家?!!”
攥紧一片滚烫的手掌,顾夜寒轻嗤一声,他直视顾老爷子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眼尾的血红如潮水般暴涨。
“阿初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棋子?!”
“他从小到大,何时忤逆过你?!你明知他怕,还硬逼他骑马摔断双腿,难道爷爷不知道,他越来越封闭自己,这一切皆是因你而起?!”
“顾宴安在毒杀顾祈星时,你就知道他要陷害我的心思,可你最后不还是纵着他,来要我们三人的命?!”
见顾夜寒还在执着砚初的事,顾老爷子眯着双眼,他拄拐一步步走向顾夜寒。
伸手覆上他发颤的肩膀,不怒自威的暴压几乎将空气里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