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在说什么?!”
程井心脏骤然一缩,他大脑一片空白,眼中的猩红被炸的七零八落。
“想知道?!等你死,就告诉你!!!”顾夜寒轻嗤的唇角染着深深的厌恶,眼底也翻涌着一抹翻江倒海的嗜血癫狂。
阿初当初在军工厂被救下时,他的手臂疼的完全动不了。
一直靠在自己怀里用哭腔喃喃着,“哥,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画画了…………”
“这些年,你为段山不惜得罪各大家族,爬的高意味着树敌多,你把光头视作眼中钉,万一你要是错了呢?!”
沈放玩味的转动着腕表,他俯下身,看着伤痕累累的程井一直在用血红的双眼瞪着自己,眼中泛起的兴味也更浓。
“万一你报错了仇,恨错了人呢?!”
“你们他妈的……究竟想说什么?!山哥待我不薄,他不可能去碰安浅!你………”
“不可能?!段山平日里的勾当和那些地下生意你自己不清楚?!从前光头压你一头,你就这么肯定,在你势弱时,他和段山没对林安浅下手?!”
顾夜寒冷哼一声,他一把扯过程井的领口,两人在咫尺间除了那刻骨的恨意,还有程井在失神后那双走投无路的眼睛。
“你就不好奇,林安浅现在为什么只想躲你?!”
顾家安插在程井身边的人,有和顾夜寒汇报过程井每次都会因林安浅的偷跑而大发雷霆,他们也再没看到过林安浅去相伴程井左右。
见他已经恐惧的低下头,顾夜寒一把甩开程井的染血的领口。
将烟凑到唇口时,翻滚的烟云和指间的猩红将还是柔和不了顾夜寒眉眼的狠绝与锋利感。
“哥,你………”
“不………不会的!!!!山哥,段山不会这么做,他知道安浅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径直打断了阿遇的话,绝望的猩红几乎溢满了程井深色的双眼。
颓然与恐惧交织,他神色悲凉的嘶喊着,犹如一只不会再还手的困兽。
“不会的,不可能………安浅没有遭遇这些,不会的!!!都是你们你妈的在骗我——————”
脱力般的跪在地上,程井低垂着头,一步步的向安浅艰难的挪动着。
他攥紧的拳头不自觉的在打颤,脑海中也翻涌起安浅每次抗拒自己时,她那股无法遏制的恐惧,以及她对自己的失望。
“阿井,别………对不起,我不想做这个………”
“之前是身不由己,你现在为什么不停手啊?!跟着段山那种畜牲去践踏弱小无辜之人,你是不是忘了,如今的他们,不也是曾经的我们吗?!阿井,你还有一丝一毫的良知么?!”
“跟着段山可以爬得高,倘若这样会让我们走散呢,即便这样,你也不肯回头,是么………”
程井大口喘着粗气,他僵硬的身子几乎被恐惧完全吞噬,他血红的眼睛绝望又惶恐,看到安浅把身子缩成一团。
她纤细的指节不受控的想去抓住什么来缓解身心口的痛楚,见她发丝散乱,迷迷糊糊的在哭喊着说难受,他的心都快碎了。
安浅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对不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会的!!!!!
“别这么看我啊,这幻粉最初不也是从段山那边流到各大家族的嘛?我不过拿药人又试了试,给它换个玩法罢了~”
顾温笙懒懒的抬眼,他的玉指轻点着手中的的银蛇,一股冷韵很快浸染了那张魅惑妖冶的脸庞。
沈放轻扫了眼一旁完全失去意识,不受控的凝噎哭泣的林安浅,视线再次落向了还在逃避现实,嘶吼着他们在挑拨离间的程井。
“骗你?!段山整日拜佛,一群假仁假义之辈捐款行善,背地里却行倒卖器官的勾当!落入他手里的女人会被残害成怎样,犯不着我提醒你吧?!!”
眼角略略挑起,沈放想到先前段山拿小糖和阿逸开刀的事,他禁欲系的脸很快阴沉下来,薄唇处也勾起一抹乖张戏谑的弧度。
“信不信由你,光头不过是个小喽啰,谁才是真正害了林安浅的人,你可仔细想明白,别报错了仇!!!”
此时周轩已然带了药粉来到汕馆,顾夜寒将烟蒂摔在地上后用擦得锃亮却又染了猩红的皮鞋碾灭时,还是发出了“沙沙”声。
想到晨曦被抱着时一直都在自己怀里用哭腔喃喃着,“就算拦不住也要拦………”
他的宝贝明明都难受成这样,却还在坚持心中所向。
她………到底还是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不会的,安浅不会经历了那些,不会————是你们……骗我!!!”
耳边传来程井发颤又沙哑的嘶喊,顾夜寒厌倦的眯了下双眸,他好看的皮囊下始终都是一个疯魔的厉鬼。
“迂腐的忠诚,不过愚忠!!!”
顾夜寒将录音笔甩到程井面前的同时,落在程井身旁的,还有一瓶能解幻粉的药剂。
“看在晨曦的份儿上,这药能解她的症状,信不信由你!”
一旁的顾温笙不动声色的抬了眼,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