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的油画下,他落寞的倚在墙壁处,颓然儿偏头看向窗外。
苦涩而浓烈的情绪叫嚣着冲向顾夜寒的心尖。
他单手攥着星辰之泪,用发颤的指尖将那枚胸针别上时,一滴剔透的泪水瞬间砸向他青筋凸起的手背,一片冰凉………
………
翌日上午,顾夜寒轻咳着和沈放坐在沙发上。
沈放像是在听什么笑话一般,听了夜寒讲述,白曼玉画了一墙的画以及她这四年遭遇的一切,包括她是靠作画找回了记忆。
见夜寒叼着烟在扫着文件,说的时候也是那种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沈放就知道夜寒压根儿没当真。
好不容易听完了这漫长的故事,沈放蹙眉抬了眼,“那侍女没帮腔?”
知道沈放在明知故问调侃自己,顾夜寒径直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轻“啧”一声,沈放撑着手臂,懒懒的从沙发上坐起,“她们两个是说相声的吗?”
还是被逗得勾了下唇,顾夜寒许久都没笑过。
他玩味的看了眼一股颓废风流气的沈放,“这故事,我讲的,已经给你缩减了不少。”
从指尖挪下长烟后,由于心肌炎的问题,顾夜寒在轻咳时还是震得心脏一阵紧缩。
接过沈放丢来的打火机后,顾夜寒习惯性的掀了打火盖,火焰擦燃的瞬间,他锋利的眉眼瞬间沉了下去。
“那画,有问题。”
………
与此同时,程井程遇的豪宅也有人造访。
此时只有小染一人在家,听到那人的来意后原是不想开门,只是曾经的记忆很快在拼凑。
“你是阿城?”
房门打开后,阿城将大盒小盒的补品都堆到了茶几上。
“少爷吩咐了,宋小姐体寒,这几盒是他废了心思才弄来的,希望小染小姐帮个忙,替宋小姐收下。”
“少爷还是很挂念宋小姐,他又怕宋小姐不收,所以,就想拜托你。”
原先在爵色以及光头家里都是阿城相救,包括在医院那晚,阿城也陪自己说了很多话,小染还是心存着感激。
看到阿城特意嘱咐的那几盒补品,小染还是替晨曦暂时收下了。
中午时,程遇陪着晨曦从画馆回来,一进门就感到香气四溢。
“晨曦,你们回来啦?”
看到小染在厨房忙碌着,在熬自己喜欢的鱼汤,宋晨曦轻笑着跑到了她身旁。
“今天画的好累,我想先尝尝。”
小染的厨艺一向很好,程井这两日陪着安浅去了绿藤看心理医生。
虽然这个家只剩了他们三人,可她每次也还是会做上满满一桌丰盛的饭。
“和小时候一样,是小馋猫。”小染笑着给晨曦先盛了一小碗后,见忙活的差不多,她先回了卧室。
不想让大家担心,小染一直把自己生病的事瞒着。
她想去找抗抑郁的药,听到小区内传来了小孩的啼哭后,她忽然间像是被什么攥住了心脏。
缓缓靠着房门滑落,她把自己缩在角落,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看到床头的那本相册,她的手开始不受控的发抖,重重咬着下唇,泪水很快汹涌着淌下她凄凉的小脸儿。
开始不受控的去掐着自己的手腕,小染失神没有意识到甚至咬了自己的小臂。
苦难似乎是从她的灵魂中一丝丝的艰难抽出来,除了妈妈和晨曦,这世上,她好像真的再没有谁可以相依。
难过的把自己缩成一团,小染用被掐出血印的手背一下下胡乱抹着湿乎乎的脸颊。
为了不让晨曦担心,她离开门时还是撑起了笑脸。
………
盛夏已过,午后的日光也没了从前那般刺目。
精致的卧室内,床上翻来覆去的人已是冷汗淋漓,宋晨曦难受的将自己缩成一小团,指尖紧攥着的被单也早已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