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要是从最初时就遏制住,就像是清除新长出来的草芽,会很容易……”
我僵僵的应着,“可要是任其增长,再想去控制便会如深入万仞高山般困难。”
“看,你这孩子什么都懂,为什么就控制不住那些欲呢?”
苏清歌满眼无奈的看着我,“若是我再放任不理,毁的不光是容棠,还有你。”
我颤着眼,“阿姨,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要问你自己,小萤儿,你该回头了,救容棠,也是救你自己。”
苏清歌叹气道,“成年人的世界讲究利弊,而你和容棠互相都没给对方带来利,我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去同意你们在一起了,如果你真的懂事,就请干脆利落的离开,无论容棠再对你做出何等挽留,你都不能心软回头。”
说着,她慢慢的走回班桌后,疲惫不堪的坐到老板椅上,“算了,今天我不逼你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清楚能做出决定了,再给我回一通电话,不过,我还是得给你提个醒,若是你三天内还没有给我一个答复,那就别怪我,对谢先生的殡葬公司出手了。”
我没应声,弯身捡起地上的挎包,脚下像踩着棉花一般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小萤儿!”
脚步一顿。
我看着眼前的门板没动。
苏清歌仍是叹息,“你当下的选择,关系到你未来能否令人刮目相看,千万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握着门把手,我回身朝她鞠了一躬,拧开了房门。
苏清歌的秘书还等在门外,看到我大吃一惊,“谢小姐,你的脸怎么……”
我没回话,胡乱的摸出口罩戴上,游魂似的朝电梯口走去。
秘书大姐迅速进到办公室里说了什么,随后又急匆匆的追上我,在我耳边不停地说着话。
我好像是失聪了,只能看到她嘴巴一直在动,完全听不清她的声音。
直到我走出文豪大厦,秘书大姐才焦急的拽住我手腕,“谢小姐,停车场不在这边,苏总交代了由司机送您回去……”
“哦,我不用送。”
我晕晕的回过神,褪开她的手,朝着车流如织的马路旁继续走去。
街面上人来人往,我抬眼看着上空,惊觉自己是如此渺小。
不知要去到哪里,又魂归何处。
嘀嘀~嘀嘀~
耳畔有车笛声响起,我顺势坐进一辆出租车里,“师傅,劳烦您送我回家。”
司机看向我,“你的家住哪?”
“凤清村……”
我喃喃的应着,见司机师傅皱眉,又反应过来说道,“是回太平巷,西北城区的太平巷。”
司机这才点头,启动车子朝太平巷驶去。
我呆呆的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在石牌楼那里司机师傅停下车,“到了。”
“哦,给您钱……”
推门下车,司机师傅又连声叫住我,“小姑娘!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找你钱啊!”
我道了声谢,抓着找回的零钱,孤魂野鬼似的朝巷子里飘荡着。
眼瞅着要到张大妈的菜店门口,前面居然站了很多人,吵吵嚷嚷。
我拨着人群想要挤过去,身旁一个大妈突然一把扯住了我,“哎!小萤儿在这!就是小萤儿让小分回老家改名的!”
我云里雾里的就对上了一张张看过来的脸,“什么改名?”
“哎呀妈呀,小萤儿!就等你啦!”
张大妈硬生生挤到我面前,“是你跟小分说分字要加个草字头的对不对?!”
我脑子好像是罢工了,想了好一会儿,“啊,是……”
“你看看,你真是她的大贵人啊!”
张大妈扯住我的另一只手,“小分算是借着你的光啦!”
“……”
我傻的不能再傻,懵瞪的又看了一圈周遭的大爷大妈,“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你之前让小分回老家改个名,说她那个名字容易有啥牢狱之灾,小分跟我念叨过,她有点打怵回老家,回去得走亲戚么,去谁家都得买东西,算上路费开销太大……”
张大妈精神头十足的朝我说道,“我一听是你给她看的,那看的肯定准啊,我就劝她赶紧回去改名字,咱过日子不就图个顺顺当当么,回去她正好还能看看孩子,就这么地,小分就和她家那小陈回老家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妈呀,出大事儿啦!!”
我被她吓一跳,大脑跟着强制启动,“出啥大事了?”
记得在八月初的时候我的确是给小分婶子看过一回事儿。
因为她丈夫陈叔好那口,被逮着的次数又太多,甭说小分婶子,我旁观看都麻了。
虽然我解决不了陈叔那方面的喜好,但是看出小分婶子有了官非纹,容易有牢狱之灾,就建议她改个名,分字加个草字头,平衡一下锐利。
对,秋天,看的时候,我就觉得小分婶子会在属金的秋天不顺。
那这是出了啥事儿?
都轰动太平巷了?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