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告诉他,自己倒在血泊里,全身千疮百孔竟连一个字也无法说出便离开了人世,又如何告诉他,自己在顾南栖的身上重焕新生。
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告诉他,母妃也是被父皇身边的太监绞死。
顾南栖扔掉手里的树枝,将全部的情绪深深的掩埋起来。
算了,她是姐姐,理当为弟弟挑起一切,那些黑暗,那些伤痛,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还有事么,没事滚开!”顾南栖沉着一张脸,漫不经心的说道。
闻言,殷暮商双眼像是在瞬间恢复了焦距。
他瞥了一眼顾南栖,揉了揉眼睛,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顾南栖,你上次意图陷害本皇子的事儿,我没有忘记,本皇子今日便要与你单挑!”
“滚开,我没心情!”
“顾南栖你怎么这么怂?”殷暮商不可思议的望着顾南栖,亏他方才还觉得这人有那么一瞬间很像皇姐。
现在想来,真是侮辱了皇姐。
皇姐巾帼不让须眉,美貌更是冠绝天下,温柔有礼,诗书礼乐样样精通,哪里是这个顾南栖可以比的。
瞧着这殷暮商不依不饶的模样,顾南栖敷衍的点了点头,“那晚上,泸溪城外见。”
“谁不来谁是狗!”
在顾南栖转身的瞬间,殷暮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南栖脚步一顿,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被气的不轻。
身为皇子,早已被人视做眼中钉却半点防备都没有,竟还有时间在这里逞凶斗狠。
“呵!”红唇吐出一声冷哼,顾南栖大步离开。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殷暮商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顾南栖是父皇身边最宠信的人,更是整个朝野最坏的人,接近他,一定能知道皇姐和母妃的死因。
他怀疑,母妃和皇姐便是这奸臣害死的。
……
顾南栖极度不高兴的离开了皇宫,而此刻的长明宫却静的有几分可爱。
殷天成一言不发的站在殿里,脸上阴云莫侧,看不出在想什么。
上官羽西怯怯的站在身后,此刻的她,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气度。
见殷天成半晌不说话,她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臣妾……”
“啪!”
上官羽西话音未落,殷天成却突然转身,一个巴掌重重的抽到了脸上。
力度之大,上官羽西当即便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猩红的血迹,顷刻之间,脸颊便高高的肿了起来,可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敢多言。
爬起来,上官羽西颤抖的匍匐在地,“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开恩……”
殷天成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盯着她的眼神像是在凉水里过了一遭,冷的让人无端颤栗。
俯下身子,殷天成重重的捏紧了上官羽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
“贱妇!朕有没有说过,你需得安分守己,不可搅乱朕的后宫,你竟还想一箭双雕,你当朕的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