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发车时间,他们在等早班的车回来,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张师傅说起自家的“丑事”。
“大壮这孩子太有自己的主意,他小的时候我和他妈都忙,她就跟着他太奶奶,从小就跟我们不亲……”
鹿鸣撇嘴。
「自己不照顾孩子,将孩子交给长辈,到头来还怪孩子跟自己不亲,哼,差评,好感度-1。」
鹿清兰拍了拍呦呦的小脑袋,又随手将呦呦解开一半的糖纸继续包紧。
小孩子不要乱说。
鹿鸣:???
“咿呀啊哇哇哇呜呜……”
「气气,我好不容易用小手手解开一半,妈妈为什么要继续包紧哇~」
「我要吃糖糖糖……」
鹿清兰一开始觉得背带不方便,现在反而庆幸背带能解脱自己的双手。
她没有再招惹呦呦,本来她的目的就是分散呦呦的注意力,这样呦呦就不会继续听张师傅的说话内容。
毕竟——
“大壮工作稳定下来,他还惦记着以前在村里时候一起玩大的小姑娘,我不是说小姑娘不好,就是那孩子的父母不行。”张师傅气得深吸一口气,抱怨道,“我这边还坚持说不能给三百块钱的彩礼,他倒好,跟同事借上了,还直接拿上户口证明就去结婚。”
“然后他还不告诉我们,直接带着人家去招待所,发生了关系,我们还能说什么?”
鹿清兰听得咋舌。
她对大壮的印象就是不爱说话的忠厚小伙,没想到遇到男女的事情上,竟然这么有血性。
站在鹿清兰的角度,用三百块当彩礼,其实也很难描述多少。
但她是女性,也尊重女性,她希望结婚是缔结两姓之好,小夫妻好好过日子,而不是花钱买一个媳妇进门。
对于女孩子来说,她仅仅是一个商品吗?
反过来对于男人来说,他买回来“媳妇”,是不是也当成了一件物品?
但像鹿清兰这样的想法可谓少之又少,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他们就是将女孩子当成一件物品。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问:“既然已经结婚了,那还摆酒吗?”
张师傅一拍大腿:“最麻烦的就是这个,现在是摆也不对,不摆也不对,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亲朋好友解释。”
鹿清兰有点无法理解他的为难之处,直接问出:“为什么?”
虽然这几年有离婚的传闻,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离婚终究是少数事件。
尤其对一些老派的人来说,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除非死,就是死也要埋葬在一起,除此之外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分开。
那对于一般人来说一辈子的事情,如果都没有摆酒,实在是一辈子的遗憾。
张师傅叹息一声:“兰子你家里就一个孩子,我听说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家里和良子也没有要彩礼钱,我们和你们不一样。现在谁家养姑娘都不是你这样,人家养大了姑娘,嫁闺女的时候要彩礼可以,但是凡事就怕比较。”
“我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壮是老大,他给媳妇三百块钱彩礼,他两个弟弟后面结婚,该给多少?”
“要是二壮和三壮都是三百块钱彩礼,再加上摆酒等等,我和你嫂子有这个家底吗?”
没有。
张师傅是公交车司机,但张嫂子就是普通的妇女,平时照顾一家老小,没有工作只能偶尔接街道糊纸盒子的工作。
除此之外,是张师傅的工资养活一家老小。虽然工资不少,但家里人也多,每月除去开销也剩不了多少钱。
“我家老爷子把工作给长孙,要是大壮往家里交几年工资,我们也能宽裕不上,可是他一参加工作就结婚,有些话不好说啊。”
站在父母的角度,当然希望一碗水端平。
可是无法避免的,孩子一结婚就会有自己的想法。
鹿清兰对此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家有一家的难处,她家里的人少,但在胡同里见过的事情却不少。
说到这里,恰好早班的公交车司机和售票员回来。
张师傅跟鹿清兰说家里的事情,是清楚她不是嘴碎的人,但不能对其他人说这些。
两人就此止住话头。
鹿鸣还握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有点懵的看着叔叔姨姨,眼神中流露出一点迷茫。
鹿清兰难得看到闺女露出小孩子的气质,只能为闺女介绍这些同事。
唔,最好观察一下,也许能想起一点上辈子被忽略的关键信息。
鹿鸣迷迷糊糊招呼着小手与叔叔阿姨打招呼,最后跟着妈妈登上公交车。
“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晕车,哦对,你刚才来的时候不晕。”鹿清兰后知后觉,才想到呦呦可能晕车。
鹿鸣丝毫没有觉得妈妈粗心,毕竟——
「是哦,我竟然没有晕车耶~」
「大概吃饱了就不晕吧,前世的时候我经常晕车呢~」
鹿清兰笑笑,看,这辈子和呦呦上辈子出现了很多不同呢。
对于鹿清兰来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