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还是钱不够——”
陈谋义没有多想,他只当陈良听到自己的笑声内心不忿,会回来“辩论”几句。
他甚至在开门的时候,下意识和陈良开玩笑。
以前没有儿子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如今有儿子有孙女,才发现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还是和平年代好啊。
“我、我不是,我是钱晋潮。”钱晋潮看到陈谋义的满脸笑容,略有些尴尬。
自从上次他知道自己儿子在人家手下干活,一开始因为儿子还活着的消息振奋,后面反应过来,才意识到陈良家里必然发生了大事。
以钱晋潮祖上当官的经验来看,虽然他没有当官从政,但这大首都见过的听过的事情太多了,钱晋潮可谓是看遍三教九流。
钱晋潮越发感觉陈谋义的不普通,他思来想去,还觉得这位和鹿清兰有关——毕竟鹿婉君不是一般人,气质就不同。
“是我,我、我能先进去吗?”钱晋潮扬起另一只手举着的画作,解释说,“我一直端着也累,我们进去再说成吗?”
钱晋潮刚刚看到陈良离开,他对陈谋义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没办法,人家时时刻刻掌握着他儿子的事业和人生。
“你这是?”陈谋义指着他手里的画框,眼神瞬间冷下来,“送礼?”
陈谋义见过的好人坏人和各种人太多了,包括建国以前,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就掌握了一些势力。
这世间的钱和权从来都是涌向一处,求他办事的人从来不少。
陈谋义下意识认为钱晋潮来送礼,顿时感觉不喜。
“钱启民是很正派的小伙子,你不用如此。”人为了儿女,常常会做出以前不愿意做的事情。
钱晋潮被陈谋义的话吓了一跳,他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送礼?
你别说,人人皆知人情社会,钱晋潮更是深有感触。
但是他又怕陈谋义误会,磕磕绊绊解释道:“不,这是兰子妈妈的东西,我当初想要,鹿婉君说只能借我一段时间。我用一张自行车票租了几年,今年到时间,兰子还没有催我,我寻思可是年轻人脸皮薄。”
「唔,是钱爷爷的声音吗?」
「爷爷!爷爷抱我看看哇,让我来鉴定是不是之前我在钱爷爷家看到的画。」
“咿呀啊呜唔……”
陈谋义自然听到了呦呦的心声,他一方面顾忌不能让呦呦久等,另一方面,听到钱晋潮说起鹿婉君,忽然想到钱晋潮和鹿婉君当了十几年的邻居,可谓是最了解鹿婉君的人之一。
因为霍昌坚昨晚的话,陈良和鹿清兰都坚决否认鹿婉君留有东西,更不可能是致命的证据。
陈谋义话音一转,对钱晋潮点头:“你先进来吧,是我误会了,你稍等一下。”
陈谋义等钱晋潮进门后,又转身去抱起呦呦——再不理呦呦,怕是呦呦要闹了。
虽然现在已经闹了起来。
“擦擦小手,做个干净卫生的孩子,不卫生小心肚子里有虫子,那虫子可太长了……”
鹿鸣刚刚睡醒的脑子渐渐清醒,很快接受爸爸妈妈不在家,今天只有爷爷的消息。
「爷爷这么说,呦呦就不高兴了嗷~」
陈谋义立即不再胡说八道,给呦呦抱着奶瓶,他随即抱着呦呦走出去。
“您看看,这就是我向鹿婉君借的画,呦呦之前就最喜欢这幅画……”钱晋潮看陈谋义对着越有一副慈爱的模样,更觉得陈良要发达了。
随着钱晋潮的动作,陈谋义的目光也看向他带来的画作上。
陈谋义敢说自己的艺术鉴赏水平,可能不算太高,但是也不算太低吧。
画面上只有温馨的感觉传达出来,至于价值……或许对于鹿婉君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也可能让钱晋潮颇为感慨,但实在算不上价值很高的字画。
陈谋义略微迷惑地问钱晋潮:“鹿婉君很喜欢这幅画?”
「当然喜欢啦,妈妈说这是姥姥特意从老家带来京市,当时鹿家的家业很大,姥姥不带金子银子,却偏偏带了这幅画……姥姥对父母很怀念吧~」
「呜呜呜,我能感觉到姥姥对父母的思念嗷~」
陈谋义问的轻描淡写,但钱晋潮已经为陈谋义加上一层“神秘高层人物”的滤镜,他总觉得陈谋义是拷问。
钱晋潮当即恭敬回道:“我保证没有偷换,这确实是鹿婉君当年借给我的画,她也确实说过最喜欢这幅画。”
陈谋义眉头簇起,内心不免感慨。
同样是资本家的大小姐,鹿婉君比起呦呦的奶奶还是柔弱了一些,如果换成呦呦的奶奶,恐怕会带着更多金子离开——更加务实。
陈谋义意识到不能把鹿婉君按照自己妻子对照,他摩挲着右手拇指和食指,沉吟片刻。
钱晋潮越发惊恐,有些怀疑今天的“讨好”是不是不对路。
下一秒,钱晋潮便开始解释道:“我是看那个老头也过来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在鹿婉君死后冒出来,可是兰子和良子对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