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黏腻的水声经久不绝,沉闷的空气刺鼻腥涩。
江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他的腰上,热热的,黏黏的。
“唔……”
他鼻腔里面发出一道细微的声响,逐渐从沉睡中醒来,下意识的想要坐起。
然而他的腰只微微翘起,还没直起身子呢,就听“砰”的一声闷响。
他的脑瓜子稳准狠的磕在了头顶的木板上。
“嘶——”
这一下直接把江醉本来还有些迷糊脑子给撞清醒了。
他揉着自己磕疼的脑壳,嘴里抽了一口凉气。
什么情况?
什么玩意碰瓷他聪明伶俐又机智的小脑瓜?
嘶,疼疼疼。
刚刚江醉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坐起,力道完全没有留劲,磕的那叫一个狠啊!
眼泪都流出来了。
现在他的脑壳肯定红了,过一会儿说不定又要鼓起一个小包,完了,他要当独角小龙人了。
这要是一出门,还不得被笑话死。
不过这个想法在脑子里面刚转了一秒,江醉又有些妥协的想:
“算了,笑话就笑话吧,大不了自己戴个帽子,而且独角小龙人也挺酷的。”
“正好快到圣诞节了,自己做麋鹿发卡的时候,那发卡犄角还能省一个,有自己的这个小角就够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江醉捂着撞疼的额头,抬头观望,有些好奇自己脑瓜顶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小妖精让朕这既聪明又智慧的小脑袋瓜上冒出来一个小角。
难道是红果果的嫉妒吗?!
然而当他那有些热血中二和谴责好奇的小目光刚移出去几秒,就突然一顿。
随后鼻腔里面有些疑惑的发出了一个疑惑的气音。“嗯?”
他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底下。
诶?这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窝在沙发里织毛衣吗?怎么跑到床底下来了?
难道他不配在沙发上,只配在床底?
又或者是自己在沙发上织毛衣的时候睡着了,然后梦里跳霹雳舞,左右扭动,旋转不停,给旋转到床底下来了?
不得了,他上辈子可能是个gps旋转陀螺,还是会自动认床的那一种。
就这么自问自答的嘀咕了一阵,江醉一个野驴打滚就从床底下轱辘了出去,打算躺回到自己又香又软的大床上,美滋滋的再接着睡一觉。
然而正当手撑地站起身,准备把自己摔到柔软的床上时,他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窗户外的光透过铁栅栏和玻璃门照进室内,隐约可见其简约而老旧的陈设。
破旧的瓷砖,发黄的墙面,一张狭窄的单人小床紧挨着墙面,上面铺着泛黑泛黄的白色床单,床板看上去又脏又硬,一坨发黑的被子杂乱的堆在上面。
如此破旧脏乱的环境,与江醉温馨干净的小家大相径庭。
江醉瞳孔一缩……这里不是他家。
察觉到这一点,江醉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身体条件反射的做出了反应。
他一个激灵收回自己的腿,又一个翻身快速的跃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警惕地左右四顾。
然而他这一动,那先前让他感觉到有些发热的液体,突然从他腰上滑落。
鲜红的液体划过病态苍白的皮肤,留下了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痒意,和一道刺眼醒目的鲜红血痕。
腰间的痒意转瞬即逝,但这股痒意却像是一个警醒,将江醉那逐渐偏远的思路给拉回到正轨一样。
此前被他忽略的点点痕迹,瞬间涌入他的大脑。
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腐烂涩腥,身体无法言语的胀痛和头晕目眩,从天花板上陆陆续续往下滴落的黏腻水声,以及——
从他苏醒开始就不断颤抖的手臂,江醉以为这是自己低血糖犯了的症状。
但是此时他才发觉,自己内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极度的惊恐感。
就好像是在这间房间里,仿佛有不知名的怪物正化作一团没有形状的雾气,觊觎窥探着他一般,让他感到一阵从心底蔓延的毛骨悚然的恐惧。
“砰!”
不等江醉从突如其来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突然,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在他的右前方响起!
这一道声音吓得江醉差点跳起来,他快速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然而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他瞳孔剧烈一缩,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