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也不是那么丑,应该——”
吴斜觉得手里的裤子也不是那么丑,应该能凑合着穿一下。
要不然这大冷的天儿,即便屋里暖和,腿脚也会有些发寒。
但是当他的目光下移落到自家老弟脸上的时,口中的话突然一顿。
皱起来的眉头,瘪起来的小嘴,还有那因为想让他凑合一下穿丑衣服,极其幽怨的小眼神儿。
嗯……
好像一只正龇牙咧嘴生闷气的小兽。
现在但凡有一丁点儿不合这只小兽心意的要求。
估计下一秒这只小兽就会立马扑上来 对着他啃咬。
在这种表情和眼神的注视下,吴斜停顿了几秒,最后无奈的轻笑。
他用手拍了拍少年的背,声音带笑的妥协:
“好好好,丑。不穿。”
“这还差不多。”江醉鼻子轻哼了一声,手撑着吴斜的肩膀,一转身直接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噗叽——
他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垫子上,整个人的身体往上弹了弹,而后身体下陷进柔软的床垫。
江醉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瘫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发自肺腑的喟叹:
“真舒坦~”
吴斜好笑的看着瘫在床上的这只四脚朝天的小咸鱼,用手轻摆动了一下他的衬衣下摆,无奈道:
“走光了。”
小咸鱼胳膊动了动,扯着旁边儿刚换了新被罩的被子,就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盖也没盖全,只盖了个腰,两条大白腿还在外面晃悠。
吴斜眼睛都被白的晃了一下,看着眼晕。
不过这当家长的,或许血液骨骼里就有一种怕孩子受凉的血脉基因。
他怕江醉光着腿受凉,便把他腰上的那被子往下扯了扯,将他整个腰腹和腿全部都盖上了。
做完这动作之后,吴斜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轻动,上下打量了江醉一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应该不会受凉了。
在他给江醉盖被子的时候。
小咸鱼本鱼手都不抬,就这么懒懒散散,大大咧咧的接受着盖被子服务。
毕竟床上太舒服了。
劳累奔波了好几天,洗完澡,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那一瞬间。
简直就到了人间最舒坦的仙境。
就算是地震来了,江醉也不想再动弹了。
太累了。
小咸鱼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小腿惬意的翘了起来。
那双浅色的眸子上移,而后落在了吴斜手里的红色玻璃瓶。
“老哥,你手里拿的啥?”
“药油。”吴斜一边回答,一边被江醉探出的小鱼鳍给拉到了床上坐下。
在吴斜坐在柔软的床上之后
小咸鱼身体晃了晃,一个咸鱼翻身,直接躺在了吴斜的腿上。
床垫往下陷。
“怎么不吹头发?”吴斜把手里的红花油递给了那只朝着自己伸过来的小鱼鳍。
修长的指尖没有收回来,而是往前捋了捋江醉那依旧带着湿气的长发。
干燥温热的指尖瞬间濡湿。
江醉拿着那瓶药油在眼前看了看,发现原来不是玻璃是红的,而是里面的油是红的。
他手上用力,把那瓶子给拧开,鼻尖轻闻了一下红油里面的味道。
结果下一秒,就被那股像大蒜一样的味道给熏的皱起了鼻子。
嚯,怎么这么臭?
他嘴角一撇,嫌弃的把红油拧紧,然后果断地往旁边一扔。
脑袋往下偏了偏,枕在吴斜腿上,嘴里懒洋洋地回答:
“因为懒。”
吴斜:“……”
他陡然一愣,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别样的回答,没成想就一个字儿。
懒。
好。
这个回答给满分。
房间沉寂两秒,随后传出青年温润的笑。
吴斜眼角弯弯的看着瘫在自己腿上的小咸鱼,用手指轻捏了捏那白皙的脸,薄唇轻勾:
“崽宝儿,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江醉也笑,抬眼看来,长长的睫毛好似蝴蝶染着霜:
“因为这话我从小就对你说。”
吴斜点头,不置可否的轻笑:
“好像是,小时候你只要一这么跟我说,我就知道小少爷又给我出难题了,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其实江醉本来没想让吴斜帮自己做些什么的,但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这不使唤人,好像都有点儿不太客气了。
江醉眼睛眯了起来,用手拍了一下吴斜的腿,扬着下巴趾高气扬:
“爱卿,帮朕吹头发!”
吴斜被逗笑,伸着手指将粘在江醉鼻尖的几丝头发给扫落:
“好,臣领命。”
有一句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撒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