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华市,夜,龙港月湾别墅区。
一道闪电银蛇般劈开翻腾的乌云,隆隆的雷声如虎啸龙吟,带着雄浑的沧桑之感响彻天宇。
暗夜惊雷,暴雨将近。
一辆的士停在了七号别墅楼下。
刚处理完父母的后事从殡仪馆回来,一身疲惫的夜安锦从车上下来,哭红的双眼看向自家漆黑的窗口,想到此后再也没有疼她爱她的父母为她亮灯守护,泪水再次冲出眼眶。
抚摸着脖子上精美的虫珀吊坠,夜安锦悲痛欲绝。
那是爸爸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爸爸说,它象征永恒的爱。
可是……
好在还有谢辰飞。
他是父母的养子,父母对他视若己出。
他是她的哥哥,也是她喜欢的人,从今往后,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这么晚了,谢辰飞还没有回来,想必夜氏集团破产,需要他操心的事太多……
夜安锦抹了抹眼泪,掏出钥匙开门。
门锁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对幸福过往的告别。
黯然神伤的夜安锦推门而入,意外地看到客厅里的壁灯竟然亮着。
夜安锦寒毛直竖,以为家里进了小偷,掏出手机刚要报警,却听到从客厅西边她的卧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嗲声嗲气,“你轻点儿嘛,把人家弄坏了……”
夜安锦一愣,怀疑自己伤心过度产生了错觉。
那个声音怎么像是她的闺蜜程越柳的?
夜安锦屏气凝神,蹑手蹑脚走过去,还没到卧室门口,竟然听到谢辰飞的声音。
“想死我了,你这个小妖精……我帮你把夜氏集团抢到手了,夜楚云夫妇也被我整死了,你也该好好犒劳我了……”
谢辰飞有些气喘,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情欲,如炸雷般惊颤了夜安锦的心。
夜安锦难以置信,猛地推开房门,摁下门旁的灯开关——
灯光大亮。
床上的男女裸露的肌肤别样刺目。
肢体交缠,难分难解……
从夜安锦的角度,一切纤毫毕现。
像有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掐住了夜安锦的脖子,让她胸闷气短无法呼吸。
巨大的惊愕之后是无法形容的失望和愤怒。
亲情难继,父母骤然离世的打击已经让她痛不欲生,爱情、友情又同时背叛,夜安锦难以接受,“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哈!你以为你是谁?”
没想到,程越柳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和廉耻,还耀武扬威地当着她的面继续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辰飞很久前就是我的男人了,只不过在你床上做,别有情趣呢……”
夜安锦像跌进了三九严寒的冰水里,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似的。
她咬牙看向谢辰飞。
这个口口声声说等她长大娶她,发誓要照顾她一生的男人,难道一直在欺骗她?
谢辰飞抱着程越柳翻了个身,让她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轻柔地拨弄着她的长发,昔日温和可亲的目光变得无比邪恶和阴冷,“夜安锦,你自己看,你哪点儿比得过越柳?”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夜安锦怎么也不相信谢辰飞原来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人。
十年,他竟然骗了她和父母十年!
枉费了父母对他的苦心呵护和栽培,枉费了她对他的一片真心和痴爱,他恩将仇报害得她家破人亡……
“哈哈……夜安锦,你看你,又胖又丑又蠢,辰飞碰都懒得碰你,又怎么会爱你?可笑!”
程越柳像个胜利的骑手,得意地摇摆着细腰肥臀,眯着眼睛尖酸刻薄地挖苦她。
谢辰飞厚颜无耻地呻吟了一声。
“你还不知道吧,要不是这些年辰飞帮程家盗取夜氏集团的商业机密,程氏集团怎么能迅速壮大,轻易扳倒你们夜家?”
程越柳放浪形骸,无所顾忌,“辰飞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程家精挑细选安插在你们夜家的帮手,你竟然想嫁给他,你真的很傻很天真。”
丑陋而狰狞的现实凌虐着夜安锦,她死死盯着这对狗男女,愤恨让她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啊,我程越柳在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会真心和你做闺蜜?你配吗?”
程越柳火上浇油,“你爸妈也是蠢死的,谁让他们没有防人之心呢……”
“我杀了你们!”
夜安锦忍无可忍,冲上去揪住程越柳的头发把她掀翻,抡起拳头刚要教训她,手臂却被谢辰飞牢牢抓住!
“夜安锦!夜家的家业、包括这栋别墅早已经过户到我的名下,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你不想死赶紧滚!”
谢辰飞还保持着昂扬战斗的状态,铁青的脸上,情欲还没有退却,充血的眼睛泛着亢奋而邪恶的凶光。
夜安锦奋力挣脱,却被谢辰飞死死钳制。
程越柳逮着空儿扑上来对她拳打脚踢,尖利的指甲把她的脸挠得血肉模糊。
羞辱、愤恨、无助、绝望排山